第32节(1 / 2)

就在她要为自己辩驳一番时,书局门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嗓音:“我有证据证明《水石闲谈》是本假古籍。”

这声音?

太子!

白筠错愕地顺声望去,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太子的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嗓音凉凉道:“怕你吵不赢架,特意命人回去取了一本吴恩文大师的真迹来给你助威。”

第42章

“怕你吵不赢架, 特意命人回去取了一本吴恩文大师的真迹来给你助威。”

太子这番话, 白筠作为当事人,蹭地一下子,脸颊上顿时染上一抹淡淡的羞涩。

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女娃, 可以任由太子在外人面前调戏,让人误会同太子有亲密之举。

男女有别是一道越不去的鸿沟。

这是爹娘对她此番回京的嘱咐与教诲。

三年前离京吃尽的苦头,她自是不敢忘, 赶忙狠狠瞪了他一眼, 语调似嗔非嗔,又有三分薄怒,回归正题道:“只怕涵哥哥即便拿出来了吴恩文大师的真迹,掌柜的也会抵赖着不承认。”

这话可是赤/裸/裸的挑衅,掌柜被这一激, 如何能够忍得?越发觉得头脑发热,话语透着怒意, 沉声道:“欸!姑娘这话是何意?明明是你不讲道理, 如今还企图抵赖到我的头上, 说我不承认?这本《水石闲谈》可是真迹, 谁知道你们口中所言的吴恩文大师真迹, 是不是特意拿来唬人的!”

太子殿下哪容得下一名掌柜的张狂, 还未出声, 随行的初童已然快步走到柜台前,将带来的吴恩文大师真迹《六祖坛经》甩在案上, 高声嚷了句:“看清楚了!吴恩文大师的笔力犹如横扫千军之势,怎会像你这本《水石闲谈》上的字迹,毫无丈夫之气,行行若萦春蚓,字字如绾秋蛇,难看至极。”

围观群众全都伸长了脖子,好奇张望,这一瞧,真砸吧嘴。

无不指指点点……

“你别说,这后来搁在台上的《六祖坛经》字迹真的是力透纸背,有着大家风范。”

“真是有参照物才有比对,《水石闲谈》上的字迹,似乎是依葫芦画瓢,空有其表,毫无□□。”

“这本《六祖坛经》可了不得,欸,小兄弟,这书你卖不卖?我愿花大价钱买。”

……

初童瞪了眼歪楼的看客,挥了挥手示意闪一边去,又朝着掌柜的正色道:“如何?我家主子这本《六祖坛经》上吴恩文大师的签名,比你那本《水石闲谈》上的字迹要洒脱的多吧?”

守着书局多年的掌柜,眼力是何等的高明,不过匆匆扫了一眼,就看出《六祖坛经》乃是吴恩文大师的真迹。

可他前面嘴硬一口咬定《水石闲谈》是真迹,现如今怎能低得下头?

那他这书局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既然开了这头,关乎他的名声,那是再也不能低头认错的。

否则后患无穷,输的不止颜面,还有他这一栋书局。

所以硬着头皮,怒道:“别扯些有的没的,你说《六祖坛经》是吴恩文大师的真迹,可有真凭实据?你说我这本《水石闲谈》是假冒伪劣古籍,可有证据?”

……

初童一时间语噎。

这话问的也是大实话,所以围观群众也不馋和了,等着有人站出来反驳。

白筠长这么大,从来只在传闻中见过撒泼耍赖之人,没曾想到今儿个竟然开了回眼界。

她刚要再次挺身而出,同掌柜的辩驳一番,身前突然被一道颀长背影遮掩的严严实实。

玄青色的衣裳,一如既往令人心安的伟岸身躯。

如今她的身高,只能抬头仰视其项背。

他为何站出来?

一如往昔,总是将她拦在身后,替她阻挡一切。

他明明只是将她看作邻家小妹妹一般对待,同围绕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并无差别。

亦或许,他平日里也是这么对待那些姑娘的吧?

在她看不见的时候,总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不过是她不知道罢了。

正想的出神,已然听见太子的嗓音低低,却蕴藏着上位者的威严,淡淡地问道:“那依掌柜的所言,吴恩文大师的真迹,那是无从辨别真伪?只任由掌柜的巧舌如簧,颠倒是非黑白。”

“你……”掌柜的却是被堵得险些岔气,硬是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既然有所谓的真迹,自然是有辨别的方法,他一个常年与古籍打交道的书局掌柜,如何能够不知?

可如今当着这么多围观群众的面,他如何能够自打嘴巴?

既然不能输了这场战事,那也不能孤军奋战。

独自一人应对虎视眈眈的敌人,巧嘴自然是战不赢,只是,换种方式,他也未必会输。

倘若,他这会去搬救兵。

只怕是胜负难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