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温良喃喃道:“既没吃什麽别的东西,脉象又回到了从前……怎麽会这样?”
林崇抓住他的胳膊,“我也想说怎麽会这样?昨日明明还好好的,怎麽今天毒又复发了”
季温良被他这样一问,有些慌神,“我……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林崇的手蓦地收紧,“这毒是你解的,病是你治的,若是开始时没好也便罢,明明已经见好了,突然又成了这样,不是耍戏我?或者最初不治也行,可如今抑千筋的药性已解,进退不能,你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麽?”
他每说一句话,面目就狰狞一分,几位长老见苗头不好,纷纷上前拉劝道:
“林师兄且冷静,师侄的毒本就罕见,宫主已经尽力。”
“这药方是前人记载,有纰漏也不是不可能。”
“你们说得轻巧!”林崇甩开众人的手,指着床上的林桓道,“这是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活蹦乱跳的一个人,现如今就这样了,你们轻巧巧一句尽力就打发了?谁能替我想一想?”
主诊堂内一团混乱,堂外的私语声也愈来愈大。
一个个乌龟出壳似的往里探。
“哎呦,打起来了!”
“啊?有必要这麽严重?”
“这可是关乎人命的事,还不严重?”
“可这毒是林师伯求着宫主解的,又不是宫主求着林师伯解的,这会子怎麽又来怪罪宫主?”
“就是,大夫又不是神仙,谁也没说病一定能医好啊。”
“道理是这麽个道理,但情义不是这麽个情义,毕竟是人家的亲儿子,这前两天还是好的,突然就这样,谁心里撑得住?”
“唉,说来也是奇怪,明明都好了,怎麽又成了这样?”
堂内堂外熬成了一锅粘稠的粥,突然,躺在床上的林桓咳嗽起来,好似心肺都要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