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弄清楚他们不同意和执意要拆散我们的原因。”蕾罗妮对此毫不畏惧。
“……”尤金先生脸色颇有几分阴晴不定的继续打量蕾罗妮,脑子里明显在进行着激烈的思考斗争。
“尤金,我们认识也有这么多年了,你的母亲还是我最尊敬的教母,虽然有些越俎代庖,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说一句,不论是多么温柔体贴的女孩子,都不会愿意做一辈子的见不得光的存在的,就像我未来的二嫂罗贝尔小姐一样,她嘴上虽然从来不像我二哥抱怨甚至嗔怪,但是在我二哥向她求婚的时候,她还是情难自已的对我二哥悄悄说了句‘感谢赫蒂尔斯女神的仁慈,总算是让我等到了这一天’,我二哥偷偷对我重复这句话的时候,难过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他觉得自己很对不起罗贝尔小姐!尤金,据我所了解的情况,你与那位小姐在一起的时间应该比我二哥哥二嫂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你觉得,她还能等你多久?对小姐们而言珍贵无比的青春又能够再容许你浪费几年?”
尤金先生的嘴唇几次张合,却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
“而且,假设一下,如果你是那位小姐的父亲,你会容许一个自己平日里并不在乎的私生女一再违背自己的意志不断抗婚吗?”蕾罗妮目光炯炯的瞪视着面色煞白的尤金先生,“说不定在你为又和教母成功玩了一回捉迷藏后,你心爱的小姐正在承受她长辈给予她的惩罚,只因为她的不服管教和忤逆任性!”
‘哐当’一声巨响。
尤金先生猛然起身撞翻了自己坐着的高背椅,捞起挂在椅背上的披风,大步流星的往门口走。
蕾罗妮看着他仓促的背影,“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她问个清楚!”尤金先生头也不回的说。
“呼……”在确定尤金先生走得没影后,蕾罗妮长吁了口气,把他撞翻的高背椅扶正,自己坐了上去,“总算是把他给唬弄住了,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拧拗!”
奥兰多满脸温柔的看着蕾罗妮如释重负的表情,微笑着问她,[妹妹,你觉得尤金先生在听了你今天的这番话后,会把那位小姐带到杰弗里夫人面前来吗?]
“我相信他会的,如果他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在乎那位小姐的话。”蕾罗妮用一种坚定不移的口吻回答道。
蕾罗妮和奥兰多第二天去杰弗里宅邸的时候,杰弗里夫人正在发脾气。她看上去简直可以说是气得狠了,平日里一直都精心打理的仪容也乱糟糟的。
眼见着蕾罗妮和奥兰多进门的杰弗里先生如见救星,赶忙让他们过来一起陪他安慰气急败坏的杰弗里夫人。
“他是存心和我作对!”杰弗里夫人愤懑难平的握住蕾罗妮的手一把将她拽到自己身边来,“亲爱的,你能相信吗?尤金那混蛋昨晚一整晚都没回家!我让门房亮着灯足足等了他一整个晚上!一整个晚上!”
蕾罗妮有些惊讶的和奥兰多对了下眼神。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蕾罗妮努力安抚自己抓狂的教母,“昨天我和哥哥确实在教堂里看到他了,他也确实在帮安东尼先生做事,忙碌的很呢。”
“再忙碌也不能夜不归宿啊!他又不是不知道家里还有人在等着他呢!”话是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却是有所缓和了。在重新喘匀了呼吸后,杰弗里夫人忍不住又问了句,“他真的是有正事在忙?不是故意要躲着我这个做妈妈的?”
“绝对不是!”蕾罗妮的语气非常坚决。
杰弗里夫人脸色陡变的沉吟良久,终于气平了。
杰弗里先生用感激的眼神看着蕾罗妮。
“——哦哦哦哦!尊敬的尤金少爷!您这是怎么啦!您怎么……怎么突然变成这副模样了!!!”杰弗里宅的门口突然传来杰弗里家女管家惊呼失措的尖叫声。蕾罗妮认识她以来,还从不曾见她这么失态过。
现在起居室里的蕾罗妮等人听着外面的惊呼声,面面相觑了半晌,仿佛屁·股被人猛踹一脚似的往门厅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出去时还披在肩膀上的披风已经不翼而飞的尤金先生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他的脸上也不知道是被哪个家伙给揍了,鼻青脸肿的都看不清英俊深刻的五官了。
“噢!赫蒂尔斯女神在上!这是谁干的!谁敢对我西莉娜的儿子下手?!他好大的胆子!不要命了吗?!”杰弗里夫人惊喘一声就扑到儿子身上紧张的上下其手去了。看她那表情,谁能想到就在刚才她还怒火冲天的把自己儿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尤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杰弗里先生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