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是吗?那就预祝皇上你,早日寻得那天命之人,得偿所愿了。”安九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目光再是瞥了一眼那玉像,此刻,她能更加清晰的意识到,方才看着这玉像时的怪异,到底是因为什么了。
相似,她看着这玉像,倒是有几分照镜子的意味儿。
她不得不承认,这玉像,和她确实很像,可是,单单是凭着这个,就让她相信她是那天命之人,又怎么可能?
再说了,若她真有一统天下的本事,那也不会为这赫连璧效力不是?
赫连璧明了安九的意思,却是不动神色,依旧笑着,那双眸中,似一切皆在掌控一般。
房间里,一阵沉默,赫连璧直直的看着安九,命人将那尊玉像带了下去,安九挥开脑中关于这天命之人的思绪,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那赫连璧。
“夏侯音用上官怜引我来,该是你给的消息吧!”安九敛眉,终于开口,细细想来,夏侯音怕还没有那本事查出她在寻找上官怜一事,那唯一的能够说得通的,该是这赫连璧透露给她的了。
凛峰传来的消息,那上官怜若是在见了北秦国的人之后,才出了京都,一路向北的话,那她和这赫连璧的关系,怕是更加惹人怀疑了吧!
赫连璧微怔,浅浅的抿了一口酒,眸光微敛,“上官怜?你是说,惜姑娘么?”
“对,就是她!”安九看着赫连璧,眼神中多了几分急切,“她是你的人么?”
如果是赫连璧的人,那便和杜若卿临死之前透露的消息不相符,不是吗?
杜若卿的口中,上官怜身后的那人,分明就是在东楚的皇宫里……
赫连璧敛眉,“她是朕的人,又不是朕的人,不过,朕倒是想知道,你对她这般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赫连璧看着安九,眼底皆是试探。
安九眸中的颜色淡了下来,“我凭什么告诉你?”
“呵呵,好,你不告诉朕,朕也不探寻了,不过,关于上官怜,朕倒是可以给你透露些消息,全当做是朕给你的见面礼了。”赫连璧锐利的眸中,一抹精光一闪而过,瞧见安九眸中的期待,嘴角的笑意更浓,随即道,“你可知道霁月阁?就这三个字,多的,朕却是不能再说了!”
霁月阁?
安九蹙眉,这是江湖上的哪个门派么?
可若当真是江湖上的门派,那凛峰该是知晓,可是,他却没有丝毫消息,这意味着什么?
安九敛眉,朝着赫连璧挑眉一笑,“谢了!”
霁月阁,只要知道这三个字,一切就有了突破,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既然那上官怜没有在这漓心岛上,那安九就不打扰了,今日,皇上的款待,安九会铭记在心,若他日有机会,定也会好生招待于你。”安九起身,不打算在这里多留。
可她刚起身,却听得赫连璧将她叫住,安九看向赫连璧,眉心微皱,“可还有事?”
“恐怕,你现在还不能走。”赫连璧摩挲着手中的酒杯,凝视着安九,“明日便是北秦国和东楚国会盟之日,朕有些条件,恐怕贵国的皇帝,不会同意,所以,要劳烦你虽朕,再多待些时日了!”
安九微怔,这赫连璧的意思,是将她扣下当人质了?
眼底一抹不悦凝聚,“堂堂一国皇上,竟是有如此小人之举,传出去,只怕北秦国的颜面,要丢尽了。”
赫连璧却是不以为意,挑眉一笑,“小人之举?能达到目的,朕不介意用尽手段,你该庆幸,朕若真的是小人,便不会如此善待于你。”
话落,赫连璧别开眼,拔高了语调,“安九王妃,是我让人扶着你走,还是你自己跟朕走呢?朕可不想像方才对待贵国的容妃娘娘那般对待你,毕竟,是你朕的贵客,不是吗?”
“你……”安九咬牙,看着这赫连璧,这个男人,阴晴不定,更是让人捉摸不透。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安九迅速的分析了形势,便也不傻傻的做无畏的挣扎,想到南溟,这个时候,他该是已经找到了北策了吧!
安九敛眉,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那就劳烦皇上带路了。”
如此的爽快无惧,让赫连璧眼睛更是一亮,笑声更是开怀。
好一个安九,单单是这份胆识,也有几分天命之人的气势。
想到安九便是那天命之人,赫连璧的神色之间,更是多了几分兴奋,走到安九身旁,目光紧锁着安九,一字一句的宣告,“你是聪明的女子,与其将你自己当做是人质,倒不如看做是为未来属于你的国度做的贡献,既是天命之人,那就逃不出天命!”
终有一天,这天命之人会站在他的身旁,和她一起俾睨这天下!
安九轻笑,丝毫也不给他面子,“到时候,不要让皇上你失望才好啊!”
二人相视一眼,那空气中流窜的火花,异常炽烈。
二人出了漓心亭,红翎看见安九,立即迎了上去,满脸的担忧,“小姐,这个人……”
刚出口,赫连璧一道锐利的目光扫来,吓得红翎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抓紧了安九的手腕儿,“小姐……”
“别怕,这人虽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至于杀人如麻。”安九冷声道。
赫连璧听在耳里,笑意更浓,这女人,是在夸他,还是在贬他?!
赫连璧敛眉,没有多说什么,径自上了一艘船,站在船头,望着安九主仆二人,那挺拔的身姿,在微风之中,更添了几分威仪,锐利的目光看着安九,那眼神里,似在邀请,又似威胁。
安九迎上他的视线,跟着上了船,竟是率先进了船身,身后的赫连璧看着,眸中欣赏若隐若现。
“看来,你已经将自己当成朕的天命之女了。”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满意,几分戏谑。
安九禁不住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的回应,“皇上自我感觉,未免太好了些。”
赫连璧笑笑,这安九,明知自己是人质,竟丝毫也没有惧意,如此从容,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难怪,能让那东楚第一人的北策,一颗心思全在这安九的身上,若换做是他,这样的一个女子,也会好好的捧在手心,揣在怀里,当个宝贝。
想到明日的两国会盟,赫连璧眸中的颜色暗了暗,算计之意弥漫。
安九进了船身,便瞧见被捆绑着丢在地上的夏侯音,极力想要挣脱她身上绳索的她,在看到安九进来之时,身体一怔,冷笑一声,“呵,本宫倒真以为,你是赫连璧的贵客,怎么?也上了这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