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慧如玉婉,感觉到他神色之间的杀意,心中一颤,灵光一闪,下意识的道,“你……你不能……不能杀了我,我爹让我嫁给你……你若是杀了我,只会是麻烦……我……我知道你恨,可你却是好愚蠢……”
那手的力道丝毫没有减弱,可是那微微皱着的眉峰却是一跳,“愚蠢……”
这个女人,竟说他愚蠢?!
“你还不承认么?”玉婉对上他的眼,心中更多了一丝希望,“你恨玉无双,你恨玉家将个屈辱摊在了你的头上……我若是你……我就留下玉家送来的女人……哪怕是冷落她,也算是折磨,以解心头之恨!”
北穆微怔,眸中的颜色变了又变,最后,那双黑眸定定的看着玉婉,嘴角的笑意却是越来越大,“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可是,你却低估了我,冷落你?冷落你,不就是让你在这北王府过安生日子么?”
玉婉蹙眉,可是,下一瞬,却是感受到握着自己脖子的大掌的力道,却是渐渐的松了几分,玉婉得了这个空当,努力的呼吸着空气,好似不知道这男人,会不会又立即剥夺了她呼吸空气的权利。
出乎预料的,北穆的手渐渐离开了玉婉的脖子,带着醉意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你说的不错,我要折磨你,并不一定非要杀了你,杀了你,太便宜你们玉家了。”
玉家么?玉婉心中讽刺,自己不过是一个被牵连在其中的受害者罢了,这一切,都是玉无双造成的。
想到方才北穆问她的话,玉婉眉心微蹙,她只从父亲所透露的信息中,知道了一些事情,比如嫡姐在太子府上,和北王府的二公子有了夫妻之实,父亲说,是北穆沾污了嫡姐,为了他们玉家的颜面,必须要北穆负责。
可是,她却知道,不会是那么回事。
而北穆方才的话,也正好是佐证了她的不相信,果真并非是北穆沾污,那其中,必然是有别的内幕吧。
许多事情,都解释不通,不是吗?
比如方才北穆的问题,嫡姐为什么会出现在太子府中……而……玉婉想到什么,看着眼前的男人,而她也有同样的问题,那一晚,北穆为什么也会在太子的府中?
这个问题,跳进玉婉的脑海,素来聪慧的她,隐隐感受到这其中必然是有蹊跷,不过,她却是无法问出来,她知道,此刻的处境,自己是完全处于弱势的。
而她的命运,也是一大半都被这个男人掌控在手中!
玉婉思索之时,北穆的眼里也是风云变幻,折磨么?
他玉无双将清白丢在了他的身上,连带着让这婚姻都成为他的屈辱,他自然要回敬以折磨。
折磨不了玉无双,可这个女人,不就是代替玉无双而来的么?
而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大的折磨是什么?
清白……情伤……脑中冒出一个念头,北穆的嘴角渐渐扬起一抹笑意,在那满是醉意的脸上,竟是显得阴森而诡异。
玉婉看在眼里,心中禁不住一颤,隐隐浮出一丝不好的预感,他要干什么?
玉婉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刚生起一丝担忧,下一瞬,那方才扼住了自己脖子的大掌,倏然一挥,撕拉一声,那巨大的力道,扯开了她胸前的衣襟……
玉婉一怔,意识到什么,他要……
“不,你走……”玉婉慌了起来,虽然已经知道,她进了北王府的门,就注定要成为北王府二公子的人,就算是在方才,有些事情,她都没有那么抗拒,不过,此刻,她却是不愿。
只因为他看到了他眼中报复的疯狂,他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折磨她么?
聪慧如玉婉,知道自己若是将身子交给了这个男人,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毁了,就像娘亲,当年她成了父亲的人,父亲爱她吗?
那倒不一定,他甚至不敢为了娘亲而得罪了家里的夫人,所以,这些年来,娘亲就一直在府外住着,就算是如此,娘亲的心里和眼里,都只有这个男人。
这不公平,这对女人当真是不公平!
玉婉想要逃,可是,还没有所动作,你大掌便抓住了她的手腕儿,用力一甩,下一瞬,她的身体便被摔在了地上,身体接触地面的疼痛,丝毫也敌不过眼前的恐惧。
“走?去哪儿?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觉得,我该放弃我该得到的东西么?”北穆嘴角冷笑,那眼里闪着的光芒,让人心中生寒。
“不……”玉婉摇着头,看着那男人朝她靠近,生生的看着那大掌扯开了自己的衣裳,空气中的凉意,让玉婉心神俱冷。
看着那张脸在自己的面前放大,玉婉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终究是选择闭上了眼……
她不愿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或者,她对自己的夫君,对自己的婚姻,终究是有着期待……
突然,那气息逼近了自己的脖子,玉婉皱着眉,下一瞬,那凌厉的牙齿触到自己的肌肤……顷刻,竟是毫不留情的咬了下去,牙齿深入皮肉,空气中鲜血的气息弥漫……
“啊……”
惨烈的痛呼声,在房间里响起,甚至连屋外不停踱着步的青莲,心中都禁不住一颤,怎么了?屋子里怎么了?
青莲想要冲进去,可是,想到二公子那凌厉的面容,却是顿住了脚步。
“老天保佑,保佑二小姐……”青莲望着黑夜,双手合十,似在祈祷着。
屋子里,方才那一声痛呼之后,却是再也没有发出大的声响,可那摇曳的烛光,却似乎昭示着,新房内风云,没有片刻平息。
越是这样,青莲越发担忧,二小姐的性子,她是知道些的,看着沉稳内敛,内心里,却最是刚毅,就算有多痛,有多苦,都不会说,青莲心中禁不住叹了口气。
老爷将小姐嫁进北王府,怕是将小姐推入了火坑啊!
夜越发深了,北王府大厅那边的宴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另外一个新房内,许是在宴会散了之后,太子就独自回了太子府,留下北柔一人,自然是不会多待。
太子离开不消片刻,北王府的马车便载着北柔朝着太子府而去。
太子府外,门扉紧闭,就算是到处红绸高挂,似丝毫也没有大婚娶太子妃的喜庆气息。
北王府的马车就停在太子府的门外,北柔遣了随行的下人去敲门,可连应门的人都没有。
“实在是可恶,太子他分明是欺人太甚,哪个府邸深夜不会有守门的值夜,偏偏今晚太子府就没有,分明就是故意的,小姐,我们回北王府去,告诉卿王妃,让她来主持公道!”丫鬟芸儿再也忍受不住了,小姐怀了身孕,又经过了方才的动乱惊吓,如此颠簸,本就实在是不容易,却偏偏还要被如此刁难。
芸儿看了一眼北柔,只见她面容之上略带愁绪,饶是一袭大红的嫁衣,也装点不了那份喜庆。
北柔抬眼望着那紧闭的门扉,冷声道,“回去告诉母后,还要闹出更加的动静不成?已经举行了大婚,现在的我,不只是北王府的大小姐,更是这太子府的太子妃……这里就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