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的发现不会错,百里羽对安九,也是动了心思了么?不过,只怕那羽王爷,没有意识到罢了。
不过,精明如羽王爷,自己也只需要方才的那么一提,其他的,也就不需要他在多操心了,不是吗?
夏侯御浅眸中的幽光闪了闪,视线落在神色微敛的安九的身上,仅仅是片刻,嘴角又勾起一抹笑意,看着安九,意有所知,“呵,连对我的斥责也是如此的相似,若不是知道你和北策两情相悦,定了婚约,就连我怕也会觉得,你和羽王爷,才是天造地设,夫唱妇随的一对呢!”
安九嘴角抽了抽,夫唱妇随?她和百里羽么?
这夏侯御浅当真是瞎了么?
这个人平日里温文尔雅,可却是个笑里藏刀的主,他这般说辞,不会是没有目的,只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过是个侯府的公子,他在朝野之外,他的父亲夏侯仪在朝中,也不过是个半大不小的官儿,只是仗着当年扶助当今圣上登基的功劳,才位列四大家族之一。
可她却是觉得,这夏侯御浅的手,伸得还不是一般的深!
安九敛眉,这条毒蛇似乎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了么?
这个猜测,让安九眉心皱得更紧,但仅仅是片刻,那精明的眸子里,便渐渐浮出一抹精光,挑眉对上夏侯御浅的眼,走上前,似笑非笑……
夏侯御浅被她的视线看着,竟是有些头皮发麻,这安九,要做什么?
安九却也没有想做什么,只是温柔的开口,“错了!”
“什么错了?”夏侯御浅蹙眉。
“自然是夏侯公子方才的话错了。”安九敛眉,声音平静而温和。
“哦?”夏侯御浅来了兴致,“安九郡主觉得哪里错了?”
“哪里都错了!”安九眉峰一挑,“首先,我和百里羽不是天造地设,方才也并非是夫唱妇随。”
“呵,哪里不是了?”夏侯御浅勾起一抹笑意。
“不是,自然不是,只因为,我和羽王爷都有一个共同的认知,那就是夏侯公子当真是太让人讨厌了,这叫英雄所见略同。”安九清朗的声音,多了几分轻快。
话落,夏侯御浅的脸色赫然僵住,看着安九微微勾起的嘴角,眸光闪了闪。
讨厌?
夏侯御浅蹙眉,却是没有留意到安九已经离开,夏侯御浅回过神来之时,只瞧见安九远去的背影。
那俊秀都眉峰,却是越皱越紧……
“我当真让她讨厌么?”夏侯御浅口中喃喃,心中竟是有些不悦……
正思索着,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让夏侯御浅身体一怔,想到什么,那张脸又明艳了起来,似方才的不悦丝毫没有出现过一般。
姐姐她……终于出了柳莺水榭了么?
只有她的琴声,才会如此优美动人,迷人心魄……
夏侯音……呵,当年的第一美人,在这北王府蛰伏了这么久,这颗棋子,该是要跻身这东楚国的朝局之中了,只怕,不仅仅今晚的好戏还没完,从今以后的京都城,又要多一抹风景了!
想到此,夏侯御浅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底的神采,也不复平日里的温文尔雅。
犹如一条毒蛇,潜藏在暗处,观察着外界的动静,一旦有利可图,便会立即跳出来,一招制敌性命!
大厅里,琴音回荡,除却琴音,便再无其他纷扰的声音。
那琴音,悠扬婉转,悦耳动听,却又不似凡间之音,好似这优美的曲调,便只有在天上才能有所耳闻,那一丝一弦的拨动,似能将人引导至最美的仙境,在那仙境之中,各自的欲望都能满足。
高官厚禄,美酒佳肴,美人在侧……所有一切,人们内心想要得到的,都能在那琴音中被唤醒。
大厅的中央,弹琴之人,一袭白衣,不施粉黛,却是倾国倾城,一张美丽的脸,轻纱覆面,那指尖随意的拨弄,优雅飘然,那眉宇之间的淡雅,好似对世间凡物都不感兴趣,唯独对她手中的琴……
安九在大厅之外,就听见了这琴音。
这琴音她认得,那日她来北王府听过,虽然不是同一首曲子,可是,她却听得出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那柳莺水榭住着的北王爷的夏侯侧妃么?
那日,她听下人说,这夏侯侧妃足不出柳莺水榭,看来,今日北老王爷大寿,她竟也移步了么?
呵呵,有趣!
第一次听闻这夏侯音之时,安九就已经对她充满了好奇,一个第一美人,当年不过是十九岁,竟是嫁给了一个足以当自己父亲的男人,这倒真是让人不理解。
都说夏侯音这第一美人,可是历来的美人中,最为出彩的一个,人说,见了她的花容月貌,只是一眼,就永远无法忘记,说得神乎其技,让人不想一睹她的风采都不甘心了。
可是,这夏侯音出嫁之前,被夏侯仪保护在夏侯府中,鲜少让她抛头露面,嫁入北王府后,又是在柳莺水榭住着,几乎是被北王爷金屋藏娇,也是很少人能有机会见到她的绝世身姿。
人人只能羡慕北王爷,坐拥美人在怀!
安九想到方才卿王妃的话,眸光微敛,也难怪,这样一个年轻的美人,北王爷自然要冷落了卿王妃了!
正如是想着,身后脚步声传来,安九闻声看去,正是瞧见朝着这边走了过来的卿王妃,杜若卿似乎也是看到了安九,脚步微微一顿,眸光微敛,片刻才朝着大厅的方向走去。
安九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似乎因为方才的事情,这卿王妃依旧不痛快啊!
是啊,她的秘密,被她这样逼了出来,换做是谁,都不会痛快吧!
等到卿王妃靠近,安九瞥了一眼她手中的东西,眸光微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劳烦卿王妃跑这一趟了,方才真是抱歉,让你不痛快了!”
这话,就好似一根刺,再次插在了杜若卿的伤口上,冷冷的瞥了安九一眼,杜若卿怎么也无法撑起好脸色。
“呵,什么不痛快?不过是一些胡言乱语,有什么大不了的?”杜若卿冷声道,“安九郡主先别得意,一切要有真凭实据,不然一切的猜测,都只是污蔑陷害而已。”
“是吗?那安九可要感谢卿王妃的提点了,至于证据嘛……”安九嘴角笑意更浓,“凡是走过必留痕迹,卿王妃也无需但心安九找不出证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