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了过去?那些可都是强盗,凛少主又是什么人?
叶涟漪看着安九,从来没有觉得她如此的深不可测过,此刻,她的心里更是慌了,直觉告诉她,安九怕不会如此一走了之,现在,安九脱了困,可她还被绑着,和方才不同,方才她们都黑山寨的人的手中,而此刻,自己在安九的手中了啊!
安九眉峰一挑,蹲下身子,抬手轻抚了抚叶涟漪那有些苍白的脸颊,“放了你?说你糊涂,你还真是糊涂,如果,这个时候是我在你的手上,你会放了我么?”
叶涟漪怔然,安九看在眼里,叶涟漪的反应已经给了她答案,嘴角的笑意越发大了些,“你巴不得看着我被这些强盗糟蹋,生儿育女?只怕,现在只有你来完成这些事情了。”
“不……”叶涟漪想到什么,眼底浮出一丝恐惧,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安九,果然是早早的洞悉了这一切,甚至……她的这些帮手……叶涟漪眸光闪了闪,“姐姐,你别丢下我,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我不会再和你作对,我……我甚至自己离开国公府,不再碍你的眼,可好?”
“是吗?”安九蹙眉,“可前几天,你不也说放下一切,和我做好姐妹么?可结果呢?”
安九淡淡的打量了她一遍,看着叶涟漪面上的恐惧,心中分外痛快,顿了顿,继续道,“现在,你找来的那些强盗不过是中了蒙汗药,睡一会儿就会醒,今天洞房花烛,你说等他们醒来,会发生什么?”
安九说话之间,叶涟漪的脸色,好似被抽干了血,会发生什么?她将安九诱进这里,就是想这些人糟蹋了安九,让她受尽折磨,便是以后这一辈子,都生不如死。
可是,若这一切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那……
叶涟漪神色微僵,心里更是慌了,她该怎么办?
她不要被那些人糟蹋,她几乎能够想象,那是怎样惨烈的过程,她不要!可是,这个时候,一切都还能由她做主么?
叶涟漪看着安九,第一次觉得安九可怕。
几个月前,她主张将她接回府中,以便能够更好的控制,可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煞星,却是毁了她的一切。
这个人不好控制,甚至……一不小心,还会被反噬,犹如叶霜,犹如的娘亲,再犹如……想到老夫人,叶涟漪突然灵光一闪,看着安九,神色变了又变。
“你……前天晚上装神弄鬼的是你?是你吓祖母,是你……你想干什么?找祖母复仇,可……你已经在动手了,你要夺回安阳王府的一切,你……已经在做了……”叶涟漪看着安九,口中不断的喃喃,目光也不断的闪烁着,最后,眼里凝聚起一抹狠意,“我……我要告诉祖母,我要告诉父亲,娘亲说的对,你是地狱回来的恶魔,你是来报仇的,你是来夺回一切的,你……”
叶涟漪不断的说着,神色之间,似乎流露出一丝疯狂,想到娘亲的下场,再看看此刻自己的,叶涟漪心中不甘,可她还能做什么?
安九是个煞星,能毁了一切的煞星!
安九听在耳里,眉心竟是微微蹙了起来,“不错,是我故意为之,我倒是忘了,你若真的告诉他们,可怎么是好?”
安九抚了抚额,似有些烦恼,突然,她看着叶涟漪,眼睛一亮,叶涟漪察觉到她眼里的神采,心中一怔……那股不安越发的浓烈。
“你……要干什么?”叶涟漪防备的看着安九,直觉告诉她,这安九怕是在打什么坏主意,此刻,这安九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能带来她的恐惧。
“你倒是提醒了我,不能让你有机会告密不是。”安九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那双晶亮的眸中,更是难掩深意。
“你……你休想动我……”叶涟漪咬着牙,不让她告密?她要杀了她吗?
想到这一点,叶涟漪心中更是不安忐忑,“你若杀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是吗?你多虑了,我怎么会杀了你?我们好歹也是姐妹不是?再说了,你刚嫁人,新婚燕尔,我也不忍心看着有人新婚之夜便痛失新娘啊。”安九挑眉,许是先前这身子的主人的执念作祟,此刻,她欣赏着这叶涟漪的恐惧,心中甚是痛快。
这叶涟漪母女,一直想置她于死地,千方百计的陷害,更是如此恶毒的将她推入狼窝之中,也着实是惹到她了!
这叶涟漪也知道,自己若没人来犯,她也不会主动犯人,可若是有人如此恶毒的算计自己,她对那人,又怎会手下留情?
若当真对她们手软了,那有一天,此刻的情形,怕就要易位了!
她绝对不能留着这隐患,有一天来对付自己,不是吗?
“那……那你要干什么?”叶涟漪身体颤抖着,不杀她,娘亲曾那般对她,自己也如此谋害她,她不杀自己,怕是要让自己生不如死吧!
让她被这些强盗糟蹋,就已经是生不如死了啊!
可是……叶涟漪承受着安九的视线,觉得事情不会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果然,房间里沉默了片刻,安九的声音缓缓响起……
“南溟,凛少主擅用毒,我听说有一种药,能让人说不出话,你说,我是拔了她的舌头好呢,还是让她吃药好呢?可如果是吃药,她又会乖乖听话么?”
安九的语气,好似被风雪萃过一般,每一个字都让人心底寒意骤升。
拔了她的舌头?叶涟漪的眼倏然睁大,难掩恐惧,想到那惨烈的痛苦,她便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魔鬼……安九,你是个魔鬼……”叶涟漪口中叫嚣着。
安九蹙眉,南溟眼底也是划过一抹不悦,“主子,她竟然还敢这么说你,留着这声音,着实是让人讨厌,主子说的不错,凛少主确实有这药,不过……我看,拔了她的舌头,让她尝尝那痛苦,看她还怎么骂你!”
“嗯,倒也不错,不过……她可是新娘,若没了舌头,必是鲜血满地,怕是那些个强盗,看着也不好下手,咱们可还是温柔些为好。”安九眸光微敛,不紧不慢的道。
“好,属下这就去找凛少主拿药。”南溟嘴角一扬,倏然闪身离开。
主仆二人的一唱一和,早就吓得叶涟漪脑袋一片空白,待南溟走了好久,才渐渐回过神来。
却没有时间庆幸不用忍受被拔舌头的痛苦,早已先一步陷入失声的恐惧中。
安九要毒哑她?
她让她说不出话,让她无法向爹和老夫人告密?
叶涟漪后悔了,她怎么这么傻,在安九面前说出自己对她不利的意图,安九又怎会容得下?
叶涟漪看着安九,浑身颤抖着,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姐姐,我……我错了……我后悔了……我……”
安九瞥了她一眼,求饶么?
可她安九又怎会相信?安九寻了一张椅子坐下,闭着眼,听着叶涟漪求饶的声音,最后,那求饶声变成了啜泣声,可安九依旧紧闭着眼,好似没听见一般。
这叶涟漪不是她该饶恕的人,她这次能恶毒的算计这些,谋害自己,下一次,怕会是更恨的手段!
对某些敌人来说,对她的饶恕,就是对自己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