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 / 2)

司云靖翻了翻桌上字纸,“还有其他的消息么,接下去说。”

“陇西王妃据说生双胞兄妹时伤了身子,不能再生育了。但陇西王膝下有了这对兄妹,似乎也心满意足,后院许多年没迎进新人。兄妹两个小时候一切正常,每年的生辰宴池小世子都出席。直到七岁时小世子生了一场大病,那时候正好在七岁生辰宴前夕。所幸很快好了,照常举办了生辰宴,陇西王军中的一帮老兄弟带着家中子弟都去了,很多人看到小世子,应该不会有假。”

“生辰宴后,过了一两个月,妹妹也生病了,也就是如今的清宁县主。清宁县主病得重,一病就是许多年,至今住在僻静的涟漪居休养,一个月只露三四次面。王府里有个说法,说清宁县主的病不能多见阳光,白日里精神不济,召人说话、清点内院账目总是在夜里。”

令狐羽弹了弹手里字纸,笑道,“清宁县主是个厉害角色。六七年前,王妃和陇西王彻底闹翻,带着嫁妆回了江南雍都。清宁县主小小年纪将王府内院打理大权拿在手里,人不怎么露面,依旧拿得稳稳的,整治得全府上下服服帖帖。跟守心斋里那位的性子不一样。”

司云靖沉思着问,“清宁县主长住涟漪居,不怎么露面……有没有她的画像?和守心斋那位的相貌对比像不像。”

“ 有画像的。”

令狐羽在桌子上翻了半天,找出一副小像呈过去,”相貌跟池小世子有八分类似,一看便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做不得假。”

令狐羽指着满桌子的证据,“臣查验了一整天了。陇西王府人丁并不复杂,桩桩件件都对得上。在臣看来,除了池小世子小时候绝顶聪慧,长大以后……稍微有些长歪了。其他的没什么不正常的。殿下或许多虑了。”

“不,肯定有问题。”司云靖斩钉截铁地说。

他盯了几眼手里的清宁县主小像,站起身,对着满桌子的证据沉思着。

“我一直觉得奇怪,若是陇西王找人假冒世子,应该找个‘他’才是,为什么却会找了‘她’……”

令狐羽难得听糊涂了,“什么应该找个他?却找了他?”

司云靖的目光却重新落在手里的清宁县主小像上,喃喃地说,“像,确实很像。一见便是血亲。”

他沉思着,把双生兄妹八岁以后的证据全抛到了地上,留了小半桌的字纸证供,一件件分辨着,最后在七岁生辰宴的字纸上敲了敲。

“七岁生辰宴前夕,哥哥生了病,很快病好了,照常参加了生辰宴,招待前来祝贺的宾客。后来隔了没多久,妹妹就开始生病了……”

“令狐,这一段有问题。”

“生病的……或许始终是一个人。”

第59章 咸鱼第五十九式

楼思危出京返程这天, 选了个大清早。

天还没蒙蒙亮,队伍便停在了京城城南的南熏门,等候查验放行。

不只是池萦之跟随相送, 就连沈梅廷也来了。

“今天阵仗太大,京城里人多眼杂, 你一步都别出城, 就在这南熏门城楼下跟楼世子告别。”

沈梅廷告诫池萦之, “带着你的人回城东老宅子,我替你把人送出城外去。”

池萦之感动地道了谢, 就在城门下和抹着眼泪的楼思危告别。

楼思危眼泪汪汪地拉着她不肯走,“叔啊,我今天出京返程了,也不知道你啥时候出京呢。我、我不安心啊。”

池萦之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我不会出事的。太子爷看顾着我呢。”

楼思危, “叔啊, 我知道你早就跟东宫搭上路子了, 我不担心你出事。但是我、我担心你啊。断袖的路子太野了,叔, 你别真断上啊。太子爷以后肯定是要成亲的,到时候你怎么办呢——”

池萦之听了头疼,还没想好说什么呢,沈梅廷扑过来把人嘴捂住了,“城门下人来人往的,你瞎扯淡什么呢!麻利地赶紧走!”

好说歹说,把人塞马车里送出城门了, 沈梅廷擦了擦一额头的汗, “这憨憨, 早点走的好!在京城里待久了,够他死个十回八回的!”

池萦之一指城门外,“沈表哥,说好了替我送出城的呢。人家车马停在城外等着你呢。”

沈梅廷没脾气了,“你也够憨的。我特意起了个大早,是来送楼憨憨出城的吗?我跟他又没交情!我是来找你说话的!说完了话,我立马就出城去送他们。”

他把人拉到旁边去,附耳说,“上次你叫我查的事儿,我查了。”

“哦。”池萦之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儿。“上次夜里去我家老宅子惹事的两拨贼人,找到动向了啊。”

“第一拨至少是七品高手,第二拨的身手肯定是八品高手。京城里蓄养着上品武者的八大柱国门第和其他五六个大姓世家,我找人盯了整个月,没动向。应该都不是。”

“没动向?”池萦之纳闷了,“不是任何一家动的手?那会是谁呢。”

“他们没动向,因为还有几处我查不出。”

沈梅廷举起手指,“第一,你们五家入京来的藩王和世子,或许身边有不为人知的高手。京城里不知道。”

“第二,皇家蓄养的高品武者。他们的来历去向,我查不出。”

池萦之点头,“知道了。我回去再想想。”

“最后还有件事,昨天的消息,顺便说给你听。”沈梅廷有点郁闷地摸了摸鼻子,“你知道这件事以后,我这个便宜表哥就从此得靠边站了。”

池萦之:???

沈梅廷:“南唐今年进献岁币的队伍昨晚进城了。领队的使节,是南唐萧家这一代的嫡子,萧昉。论起辈分来,唉,他是你正经表哥。你见过没?”

“哦,听母亲说几次,没见过真人。”池萦之说。

沈梅廷拍拍她的手臂,“虽说轮不到我这便宜表哥讲给你听,不过,还是留点神儿吧池表弟。每年南唐进献岁币都在春夏之交的季节,今年提前了两个月过来,谁知道是不是借着机会刺探我们陛下的病情呢。你们表兄弟见了面,你说话的时候长点心,别被套了话去。”

池萦之倒不是特别担心,“不见得会见面吧。只要他不登门找我,反正我不会去找他。”

“不见面最好。”沈梅廷咕哝着出城去送行了。

池萦之没想到,才回了家门,徐长史迎面塞过来一支春梅,一张拜帖。

春梅是正阳宫里伺候的双喜一大早送来的,养在清水梅瓶里,七八朵红梅枝头盛放,开得正好。

“太子爷早上入朝的路上看到了,吩咐咱家剪下送来给池世子的。”双喜转述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