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 / 2)

她想,“呸,你才怪癖,我正常的很。京城里有毛病的人到处都是,再也找不出几个比我更正常的了……”

司云靖耐着性子劝说了一通,只见池萦之捧着茶杯神色恍惚,不知神游到了哪里去。

他耐心渐失,停了劝说言语,冷眼看着。

过了不到半柱香时分,池萦之猛地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殿下说完了?”

司云靖冷笑一声,“说完了。早说完了。”

“啊,说完了。那就好。”池萦之敷衍地喝了口热茶,赞道,“好茶好茶。”把茶杯还给东宫随侍,站起身试探着问,“今日既然无事了……容臣告退?”

“站住。”司云靖收了刻意温煦和缓的语气,恢复了原先的漠然神色,“把孤说的最后一句话复述一遍。你就可以走了。”

池萦之:“……”

原以为今天的收尾节目是是一节道德教育课,没想到上课完了还要考试……

妈的。

她连一句分辩的话也懒得讲了,张口直说,“臣记性不好,听完就忘了。”

司云靖本来已经平息下去的火气一下子又上来了。

“听完就忘了?”他嘲道,“是根本没听吧?”

太子爷的刻薄性子上来了,开始跟她一件件的算旧账。

“小小年纪,从哪里学来的众多怪癖?”

他背着手绕着池萦之转了一圈,冷冷道,“今天怎么没戴铃铛过来?是改了呢,还是忘家里了?喜欢听铃铛响的怪癖跟谁学的?”

池萦之闭着嘴,默默地想,被你逼的……你个变态……

想起了铃铛,就忍不住想起了红绳。

她若有所悟,卷起大袍袖口,盯着手腕处想,原来如此。

今天是用了麻绳,如果用了红绳,那不就是跟梦里一样了嘛。

她倒吸一口气,原来这货在床上的怪癖好在现实里已经能看出端倪了。

她抚着手腕,忍不住又瞄了眼面前正在背着手训斥她的太子爷。

你个大变态……

司云靖甜枣加大棒的训话终于到了尾声,

“池小世子,你才十六岁,大好的前程,不要自己耽误了。“

他背着手冷冰冰地总结陈词,“你长得不甚英武健壮,容貌也男生女相,或许因此走了歧路。以后跟随着孤左右,多多强身健体,定能出落得更加——”

就在这时,司云靖平稳的话语声突然微妙地顿了一下:

“更加——我见犹怜,如胶似漆。”

司云靖自己:???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子里的两名亲随满脸惊骇:!!!原来最后八个字才是太子爷的真意!

林子外等候的众人面无表情:……玩法太野了,反正我们不懂。

突如其来的一阵久久的沉默之中,池萦之掸了掸外袍上的灰尘,站起身来,同情地对陷入震惊中的太子爷说:

“今天的事别再赖臣头上了啊。最后八个字可是殿下你自己说的……”

第25章 咸鱼第二十五式

皇家外苑当日的场面陷入了混乱, 太子爷怫然策马而去,东宫禁卫们一路狂奔跟随,被丢在原地的池萦之差点不知道怎么回家。

幸好有个看着脸熟的尖脸年轻内侍殷勤地过来伺候, 洗干净了手脸,换了身干净袍子, 最后又找了几个人手, 护送她骑着那匹棕色蒙古马回了城东王府。

阿重迎了出来, 大吃一惊,“这身穿戴是怎么回事?被召入宫两个时辰不到, 怎么从头到脚换了身衣裳?”

徐长史想的比较深,拉过池萦之密谈,

“太子爷怎么会把你丢在外苑,他独自走了?是不是东宫对咱们王爷在西北拥兵自重之事心怀不满,借着打压世子给王爷下马威呢。”

池萦之安抚地拍了拍他们, “没事, 别多想。东宫对我爹没意见, 他纯粹对我有意见。”

回去正院的抄手游廊里,迎面撞上闻讯赶过来的楼思危, 她同样拍了拍露出吃惊神色的大侄子的肩膀,安抚说,“我没事,好好的从外苑回来了。就是东宫的路子没了。要不——你把半年的房租拿回去?”

楼思危半年的租金最后到底没拿回去。

因为傍晚时分,东宫第一谋臣,陇西王府老宅子的邻居:中书舍人令狐羽,提着酒菜登门拜访了。

滋啦——

小炉子上弥漫起浓郁鲜辣的肉香。

还没开始修葺的老宅子后园用半新不旧的纱帐围着, 把不能入眼的部分遮挡起来,露出了勉强能看的拱桥池塘, 水榭飞檐。

羽先生笑呵呵地在藏书楼侧的花厅坐下,把拎来的鲜辣好菜从食盒里拿出来,小炉子上加热了,再一样样摆放在桌上。

“今日闲来无事,去东宫走了一圈,发现厨房里堆着几只新鲜打下的野鸡野兔,哎呀,意外之喜,不亦乐乎。在下就全数拎回家,洗剥干净,下锅烹制,与池小世子分而食之,美味共享,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