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话!让你说话!还敢叫兄弟!”海狗子又是两棍子打过去。
钟老四也是个火爆脾气,虽说怕陈新和朱国斌等人,但对这个海狗子还没看上眼,挡开一棍后怒道:“再打老子还手了!”
海狗子一愣,抡圆了一棍子打过去。开始还打得不算重,陈新的要求是只能打痛,不能打伤,现在钟老四一还嘴,海狗子这一棒就没了轻重,打得钟老四呲牙咧嘴。
“狗东西!”钟老四怒火中烧,一把抓住棍子,和海狗子扭打起来,他长期当纤夫,最近营养又好,力气比海狗子大不少,海狗子一会就被接连打中脸上,处于下风。训练的战兵一看打起来了,纷纷停下,有看热闹的有劝解的,一时间队伍大乱。
“大会、二会快过来帮忙,哎呀,日你娘。”海狗子一边喊着又挨了一拳,卢驴子张大会等人在另一边,听到动静过来一看,竟然敢打教官,二话不说冲上来围着钟老四一顿乱打,那钟老四一个人哪挡得住,几下就被打到在地,海狗子吃了亏,心中大怒,对着地上的钟老四乱踢。
“住手!”刘民有和陈新都赶了过来,他们没有参加这种负重拉练,队伍刚出发就出乱子,两人看到后连忙赶来。
刘民有拉开还打得起劲的海狗子,“都停手,哪有这样打人的。”
海狗子兀自不解气:“他打我。”
钟老四被王长福拉起来,额头上已经起了几个包,听了辩解道:“他使劲打人,我被打急了才还手的。”
陈新叫过卢驴子和王长福,问清了情况后,问朱国斌:“殴打教官是什么处罚。”
朱国斌想想回道:“还没有。”
陈新沉吟一下,对钟老四道:“钟才生殴打教官,擅离队列,扣月饷一两,完成今日训练结束后加三百俯卧撑,并罚军棍五十,给五队战兵倒马桶一个月。”
钟老四急道:“大人,是他先乱打。。。”
“四百俯卧撑,军棍六十。”
钟老四嘴巴张着,不敢再说。
陈新看着周围的战兵冷冷道:“在训练场上,教官就是最大的权威,任何士兵不得冒犯教官,如果认为教官有不当之处,可以直接找我说道,但绝不允许暴力对抗。”周围人被陈新狠狠的眼神扫过,都打了个激灵。
陈新看压住了他们,转头对王长福道:“小队长王长福管队不严,扣月饷五钱,四百俯卧撑,每日训练结束后负责单独训导钟才生,直到他达到要求。伍长黄元同样处罚。”
王长福干脆的应了,陈新点点头,是个有担当的人。
海狗子听了正高兴,咧嘴笑着,陈新慢慢转过来,海狗子还是傻笑看着陈新。
“海教官违反命令,使用军棍力度超过训导要求,扣月饷五钱。”
“啊!”海狗子的嘴巴张着,傻在当场。
钟老四倒咧着嘴笑了,他虽然受处罚更重得多,但总算海狗子也没跑掉。
陈新说完后对周围的战兵队大声道:“方才斗殴时离队的,不论理由,一律扣月饷一钱,即刻罚军棍十棍,加做俯卧撑一百,所属伍长队长扣月饷二钱,加做两百。全伍未离队的,晚饭加一瓢肉。”
方才打架的时候总共有十多人离队过来,热闹倒是都看了,这下都耷拉着脑袋,伍长队长就更别说了,几乎人人有份受罚,周世发等人立即过来喝令他们爬下,拿起军棍就开始执行,听着棍子着肉得啪啪声,周少儿暗暗庆幸自己没有离队。
陈新说完后对朱国斌这三个部队主官道:“你们三位还有没有意见?”
代正刚道:“下官管队不严,请大人一并责罚。”
陈新摇摇头,照这样算起来,他自己也该一起处罚,陈新的军律还没写完,现在就是靠他的地位压着这些人,看来军律该加快些。
“不必了,战兵自有小队长负责,国斌,军律的事要加快,晚间我们四人再一起完善,殴打军官这条也加进去,就按今日这般处理。现在继续训练,该打的还是打,不要因为此事有顾虑。”
“是,大人。”三个主官行礼后,重新带队出发,震天的口号又重新响起。
刘民有对陈新赞道:“果然是领导,这事处理得好,大家都服气。就是处罚钟才生比海狗子重了太多,这样对军官的约束很少。”
陈新嘴一撇,“这还重,要是遇到戚少保,这钟老四今日脑袋都没了,你看看纪效新书里面的军律,比我重多了,连说乡愁都可能杀头的。我也是不敢照搬,不然军律怎会这么久还没定好。”
刘民有叹道:“军队最是不讲理的地方,你那个士兵的友爱之情,恐怕难以推进。”
“我定的军律已经尽量减少伤害性和侮辱性的手段,大多数处罚都是挨打、体罚和劳动,宣扬友爱只是缓解军官和士兵的对立,我安排王长福陪他加训也是为此。但是训练场和战场上,必须维持军官的权威,军队不打骂是不可能的,以后打骂还会更多,不但教官要打,完成基础训练后队长也要打,否则如何能达到训练效果。”
“你要达到什么效果?”
陈新背手看着远去的队伍,平静的说道:“要让士兵怕军官的棍子甚于怕敌人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