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赵真了然觉远灵隐寺一众僧众:“呵呵……”
姑娘你要是没有前面的那几句话,说不定还能可信点,可……你一个穿着男装在男人堆里混了这么多天,又和三皇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这话……一点可信度也没有呀。
“阿弥陀佛。”觉远看白楚楚还紧揪着容昭不放,还是没忍住,站了出来,“这位女施主,容……小白是我养的兔子,从小就陪在我身边,她吃什么我最清楚不过了,且我佛门清净之地,哪有肉食可养她呢。”
“……你”白楚楚想说你也在撒谎,看看着面前清俊绝尘,风华内敛的和尚,却一时迷了眼,乱了心。
“嘭嘭嘭嘭。”她的耳畔仿佛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能听到她的心脏在胸腔发出急促的跳动声,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急过一声。
“大师……”白楚楚目光含情,羞涩柔媚的向前两步,腰肢款款的行了一个礼,“那兔子是您养的吗?”
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容昭□□赵真了然觉远灵隐寺一众僧众:“……”
姑娘,你好像忘了你现在穿的是男装,以男子的装扮行女子的礼节,真的是……辣眼睛啊。
觉远同样一点也没get到她的美,看见她的这副作态后“蹭蹭”的往后退了几步,不光是因为容昭平日给他灌输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要躲开”的想法,也不是因为她身上缠绕的冤孽之气,只是……
他刚刚在她靠近的时候,心里明明对她很无感甚至讨厌却突然有种想要上前扶起她,安慰她一下的冲动。
这是怎么回事?!
即使面对是妖的容昭,他也没有这种……仿似身体被控制,不受他掌控的感觉,要不是他心智坚定,心中对女子的戒备和疏离早已深深植入心底,恐怕他心里也会像那个三皇子那样,觉得她温柔……善良?
什么鬼!
这女人身上有什么邪术不成?怎么比身为妖的容昭还邪气?
觉远又不着痕迹的退后了几步,直到……他头上一沉,有什么暖暖的,毛茸茸的东西蹲在了上面。
那是……容昭。
容昭一开始看见觉远对白楚楚不假辞色的时候还很自豪她的教育很有成效,只是在听见他的心声往后退时,即使她现在不明白剧情的掌控,心里也对他有些担心。
容姑娘养大的孩子怎么能被一只猪给拱了呢?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窝在了觉远的头顶,宣示了主权。
这和尚是容姑娘的铲屎官,其他对他有不正当想法的人,退散!
白楚楚也注意到了这一幕,贝齿轻轻在红唇上一咬,故作大方的道,“既然是大师养的兔子,那就……那就算了吧。”
容昭□□赵真了然觉远灵隐寺一众僧众:“……”你这时候要算了,那之前作死的拦住皇上又算什么呢?那三皇子之前为了维护你所做的种种,又算什么呢?
□□看到这里,直接冷冷的“哼”了一声,就这样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女人还想进他们皇家?门都没有!
他连个老鼠洞都不会留给他!
别说是她,就是他们白家的女人,以后也别想进入他们皇家,宗室王府也不行!
回去就下令让白知礼立马离京滚回老家,男子三代以内不得入朝为官,女子不得进宫选秀!
理由他都想好了。
教女无德,难堪大任。德行不足,难为大妇。
“阿弥陀佛,贫僧先谢过女施主的大度。”觉远诵了一声佛号,对着他微微一笑,如清荷初绽,缓缓盛开,就在她被他的笑容花了眼晃乱了心神的时候,慢悠悠的加了一句,“只是,我灵隐寺上上下下都不食荤腥,也无荤腥。”自然也养不出食荤腥的兔子。
觉远着重强调了上上下下四个字,他们人不吃,兔子……自然也不吃的。至于吃的,肯定不是兔子。
容昭……是妖来着,且,她的体内觉醒了狡的血脉,无论从内从外来说,都不算是兔子。
所以这话,他说的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脸不红气不喘,眉毛都不动一下的。所以你的话,他是不会承认,也不会认可和感激的。
他可没忘记之前她是怎么咄咄逼人,不依不饶的非要“冤枉”容昭吃了她的冰银鱼的。
赵真看着容昭自在熟练的以那灵隐寺举寺闻名的守僧人人--觉远大师的头顶坐窝,而且那大师还一脸的平静自若,周围众僧都是一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的样子。显然,这事,容昭长做。
他突然觉的自己以后要小心点这群和尚了。
出家人不打诳语,出家人慈悲为怀,出家人老实周正,出家人……
他以前所有关于出家人的定义和理解都不能套用在他们身上,别的不说,他就不信养了那么多年的兔子,他们会不知道那是只妖,会说话会变形会施法的……妖!
可他们呢,要不是他之前看到了容昭在他面前化形,他简直就要相信他们说的话了。
尤其是这觉远,看着绝尘脱俗,不染尘埃的样子,可说出的话却暗藏机锋,明夸暗贬,说人家姑娘大度,得了人家姑娘的好感,紧接着又指出他们不需要她的大度,完全就是这姑娘自作多情,他只是碍于她的面子不想拆她的台罢了。
这套路,他不服都不行。
以后,谁要再对他说,和尚老实诚信,他一定和谁急。
容昭也觉的有点牙疼。她只是想将这和尚教的圆滑世故一点,精通人情一点,让他将来不会轻易的被人骗,被人伤,可似乎……好像将他养歪了?
外白里软的白面馒头,被她养成了外白里黑的黑芝麻汤圆?
阿弥陀佛,佛祖知道她把他家高雅慈良的佛陀养成了这副样子,不会怪罪她的……吧。
容昭突然打了一个激灵。
“怎么,冷了吗?”觉远察觉到头上那团毛茸茸抖动了一下,以为是这寒潭的水太冷,她有点受不了,赶忙将她从头顶抱了下来,揣进了怀里,用层层的僧衣将她围了起来。
容昭:“……不,我一点都不冷,我只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