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2 / 2)

戚展白轻嗤,“不必。”盯着他,轻描淡写、也字正腔圆地吐出一个字,“脏。”

他朝关山越比了个手势,发现旁边正好是碎叶城最大的酒楼,明月楼,他挑了下眉,“真巧,若换成别的时候,倒是能和宇文兄来这好好喝上一杯。”

说完,懒怠去欣赏宇文涟青白交加的脸色,踅身携沈黛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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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折腾下来,回去戚府时,月已上中天,众人都精疲力尽。

这里不是帝京,规矩什么的都可以放一放。沈黛念着春纤和春信今日受了不少惊吓,没留她们伺候,打发她们自去休息。

雪藻心里还有些自责,进了门还在跟戚展白道歉。戚展白至少说了十句“无碍”,面上露出不耐,他才哆嗦着离开。

乌金沉重,关山越招呼府里的下人过来帮忙。

沈黛心里存着事,睡不着觉,捧着脸蹲在院子里看他们忙活。

月色如许,水一般清泠泠铺陈在洁白的鹅卵石径上。戚展白从她身后走来,将自己长长的影子温柔地覆在她上面。

沈黛弯了嘴角,起身抱住他,尖尖的小下巴抵在他胸口,“我早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经商的头脑?”

戚展白笑了下,“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正好军中的兄弟们缺趁手的兵器。”捏捏她脸颊,“也给你打两件首饰。”

沈黛双眼亮了,“乌金做的首饰啊!”

那可真是太稀罕了,只怕她姑母都没这福分戴过。

“喜欢?”戚展白扬眉,眼里闪着得色。

瞧给他厉害的!

沈黛“哼”了声没回答,人却是笑着的,双手夹住他的脸轻轻揉搓,“送上门的你都要?那我当初送上门,怎的没见你要?”

戚展白被她捏得脸变了形,嘴都嘟了起来,却不见恼,笑着低头去寻她的嘴,啄了一口,“现在不是要了么?”又啄一口,揽住她腰肢,拿气声说道,“要得还不够。”

那怎样才够?

不用问,沈黛也知道他在说什么,这厮现在在她面前是越发没正形了!剜他一眼,才不理他。

目光掠过那车乌金,方才的忧色又攀上她眉间,“我说什么来着,西凉果然不太平。咱们办完自己的事,就赶紧走吧。”

戚展白说:“好。”

可眼神却分明沉重。

果然还是放不下。

沈黛也料到会是这样,见识了戚家的祠堂后,她知道,所谓“忠义”二字,是深深镌刻在戚家人骨血里头,永远抹不掉。就算戚展白真答应了她,也不会对这事袖手旁观。

外人只道戚家如今风光,可这些风光,从来都是拿血和泪换来的。

“我也不是让你撂挑子不干。”沈黛轻叹,抬手帮他拍去襟口的夜露,“我不求别的,就希望你在外头行事前,能想一想我,别再跟过去一样,不要命地往上冲,我会心疼的。”

这一句心疼,着实把戚展白的心喊化了。

都等了多少年了啊,他自己都快不记得了......

垂首笑了笑,戚展白捧着她的脸深深吻了一口,“为了你,我一定会好好的。”眼珠子一转,他忽然想起什么,“其实去西凉,也不全是坏事,至少有一件很值得去做。”

沈黛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你可知道,二十年前,咱们大邺嫁去西凉和亲的那位郡主?”

沈黛略一思忖,“你是说凤澜郡主?曾经皇祖母身边的宫人,叫云竹的那个?”

戚展白颔首,“对,就是她。其实她同我之间,还有一层缘分。”

夜风变大,他下意识楼紧怀里的小人,拿身体给她裹暖,“当初我母亲怀孕,胎相一直不好。皇祖母放心不下,便打发她来我家帮忙照顾我母亲,一直到我母亲顺利生产才离开。”

听到这里,沈黛也无需他多说,一点就透,“你的意思是,那位郡主可能知道真相。伯母和雪藻的事,咱们可以趁这次西凉之行去问她?”

戚展白绽笑,点了下她鼻尖,“知我者,昭昭也。”忽而又垂了眼睫,沉出一口气,“就是不知,她肯不肯帮忙了。”

沈黛理解他的担忧。

那位凤澜郡主虽说是大邺人,但毕竟在西凉待了快二十年,一直被他们尊为大妃,如今到底是哪边人,还真有些说不准。

若是同宇文一族一个鼻孔出气,再让她知道这些戚家的阴司,只怕还会有大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弟弟的事就是@xs%#,~、“:!?)/

懂了吧。

一定懂了,谁让我们都是仙女(狗头)

第37章

在碎叶城休整了五日, 使团继续向西进发,穿过一片茫茫戈壁荒漠,总算是来到了西凉境内。

如今西凉和大邺交好, 负责招待的官吏见了他们, 跟瞧见了祖宗一样,态度格外热情。加之为首之人又是戚展白, 这份“情”便有些“热”过了头,成了殷勤。

王庭内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下榻之所,里头一应陈设、吃穿用度皆为所有到访使团中最高待遇, 几可与王室相媲美。

春纤和春信领着雪藻他们去收拾屋子,关山越忙着在住所外部署巡逻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