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后悔了,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要紧,我这病……有药很快就好,只要不碰着,就不会传染。”楚九歌解释了一句。
萧景安连连摆手,急忙解释:“我不怕的,我一点都不怕。”
说完,萧景安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这样子,好蠢!
他今天是怎么了?
“七少,坐。”楚九歌发现今天的萧景安怪怪的,以为他是怕她脸上的红疙瘩,十分贴心的在离萧景安最远的位置坐下,疏离却不失客气的道:“七少找我何事?”
“我……那个,那个……”萧景安正懊恼在楚九歌面前表现得太差了,脑子一时没有跟上:“那个……对,我是来看你的,顺便问问你,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萧景安眼巴巴的看着楚九歌,眼中闪着他自己也不知的希冀,那眼神就如同当年的楚九歌看他一样,而他却是半点不知。
“帮忙?你,还是萧家?”楚九歌不由得正视起萧景安。
萧景安这是代表萧家来,像她背后的北王示好?
“当然是萧家,我,我能做什么……”萧景安说到后面,渐渐消音了,偷偷地看了楚九歌一眼,见楚九歌没有不高兴,这才放心。
不对,他为什么要在意楚九歌高不高兴?
真是奇怪了。
萧景安暗自骂了自己一句,又将背挺直几分,再将下额抬起,倨傲的看着楚九歌……
他才不在意楚九歌高不高兴。
“萧家……能做什么?”楚九歌并没有把萧景安的小动作当回事,萧家主先前欠北王一个人情,让萧景安出面把人情还给她正常。
至于萧景安的态度?
小孩子嘛,不就是一会一个样。
“我萧家什么不能做。”萧景安大言不惭的道。
有了萧景安这话,楚九歌当下也不客气了:“那么……萧家能把袁家在东林的田,都淹了吗?”
“什?什么?”萧景安瞪大眼睛看着楚九歌。
是他听错了,还是楚九歌说错了?
“你没有听错……萧家能把袁家所有的良田都淹了吗?不仅仅是江南的,凡是袁家在东林的田地庄子,都引水淹了。”袁家不是借江南良田被淹的事,朝她发难吗?
那她就把袁家所有的田地都淹了,让袁家明白什么叫吃哑巴亏。
“你,你要把袁家所有的良田都淹了?你没疯吧?”袁家良田没有万倾,也有九千倾,楚九歌知道她在做什么吗?
“我很清醒。这个季节田地里也没有粮食,便是淹了损失也不大。相比袁家,我已经很善良了。”善良的选择在新年期间,把袁家所有的良田都淹了。
“不是这个问题,是……你为什么要淹袁家的良田?”楚九歌现在要做的,不是与袁家谈和,让袁家停手,把江南良田被淹的事掩过去,让皇上找不到问罪她的理由吗?
“看袁家不高兴,这个理由行不行?”能为什么?
江南良田被淹一事无法更改,袁家拿着这件事,就等于在她头顶上套了一个紧箍咒。
要知道,她当时主动提出去江南治水,可不是一年、两年。
今年,她在袁家的威胁下妥协了,明年呢?后年呢?
她今年妥协了,指不定以后每一年江南都会有良田被淹。与其被人扼住喉咙,束手束脚,不如干脆利落的反击,剖开江南的局,跳到江南之外去。
偌大的江南,哪块良田都不淹,就淹袁家的,可以说她治水不当,也可以说她报复袁家,但是……
如若,偌大的东林,哪块良田都不淹,就淹袁家的,那是谁的错?
她要袁家,有苦难言。
“你这个理由,太强大了。”萧景安愣了半天,讷讷的道。
楚九歌笑了一声:“这事想来你也做不了主,你去告诉你父亲,问问你父亲的意见。当然,不管你们萧家能不能做到,我都希望没有第三方知晓。萧七少,你能做到吗?”
在楚九歌眼中,萧景安就是帮忙传话的,根本做不主。
这事萧景安也确实做不主,他原本以为,楚九歌会让帮忙与袁家牵线,或者在朝廷上周旋一二,哪里知道楚九歌会有这么大的动作。
“我去找我爹。”萧景安蔫哒哒的应了一声。
他总觉得,他今天在楚九歌面前一点也不爷们,难怪楚九歌今天没有像以前那样,偷偷地看他了。
不过没有关系,他把这事办好了,让楚九歌看到他萧七少的魅力,楚九歌肯定还会跟以前一样,偷偷地看他。
萧景安顿时有了干劲,雄纠纠、气昂昂的回到萧家,主动找到萧家主。
“爹,爹……我回……”
“混账东西,你还知道回来?你去哪来了?”
与萧家主的话同时传出来的,还有一块砚台,幸亏萧景安躲的快,砚台哐掉一块摔在地上,碎了无数片。
“爹,出什么事了?”萧景安往后跳了数步,拍了拍受惊的小心脏,都不敢往书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