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她被人强迫灌下十几杯高度白酒,也能自己去医院洗胃。
后来……
只有自己一个人,她就学会了不流泪,不喊疼,不说难过,不说虚弱,不说不行。
她只有自己,她流泪给谁看?喊谁给谁疼?难过给谁怜惜?
北王躺在那里,不喊疼,不说难受,面无表情,不是他不疼,也不是他不难受,也不是他真的意志力惊人,能轻松熬过毒瘾发作,他只是知道……
没有用。所以,不去做无用的功。
明知北王有大半是装的,楚九歌还是心软了,没有再找北王算账,而是小心翼翼的扶着北王上船,扶着他躺下,没有再找他算账。
强势、霸道、刚硬、坚韧的男人,突然软弱下来喊疼,喊难受,那种巨大的反差,能让铁石心肠的人瞬间变得柔软,更不用说,她本就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
就像北王在她身上,看到当年他自己一样;她在北王身上,也看到了当年的她。
对北王,她真的强硬不起来。
这个男人,总是知道,在她面前什么时候该强势,什么时候该软弱。
而且,真要算账也不必急在这一时,来日方常,北王今天能用难受的理由,躲过去,等到他的毒瘾戒了呢?
旁人能不能戒掉毒瘾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北王一定可以……
她楚九歌看上的男人,可以在她面前软弱,但绝不会真的软弱……
第674章 背叛,只为这一刻
离开绝命孤岛,登上船后,楚九歌一行人,就为去哪里发愁了……
北王身上的伤一时半刻好不了,且他的毒瘾短时间内也戒不掉。他们船上就只有几个人,这个时候返回陆地不现实。
他们此行来得顺利,但回去绝对不会顺利。
不说岸边有多少人在等他们,就说回航的海路上,肯定埋伏了无数人。那些人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北王活着回去,他们要折回去,无疑是羊入虎口。
但要走另一条路,他们又不熟,这是大海,不是陆地。
在陆地上,他们怎么走都不怕,反正不会饿死,不会混死,但在海上不行。
在海上太容易迷失了,别说楚九歌和江河这几个对大海不熟悉的人,就是常年行走在海上的人,也无法保证在一条陌生的航线上,也能找准方向,不会遇到礁石。
就算他们能找到方向,他们也不敢一直飘在海上,海上的风暴无人可以预知,他们这艘船虽然牢固,但也只是普通的商船,比起朝廷打造的战船,还是差了许多,经不起海啸的摧残……
江河和亲卫拿不定主意,跑去问楚九歌:“楚姑娘,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楚九歌给北王包扎完伤口,熬了一济消炎安神的药,哄着北王喝下,好不容易得空,就被江河堵了个正着……
“去哪里?”这个问题着实把楚九歌问倒了。
她来之前是做了充足的准备,但她所有的准备都是为了,怎么在绝命孤岛生存,她压根就没有想过,那座岛不是不适合生存,而是一天都呆不了。
站在船甲上,看着四面都是海水,楚九歌欲哭无泪:“我对海域不熟悉,你们知道离孤岛最近的岛在哪里吗?”
“不知道。”他熟悉的只有陆地,对海上,半点不熟。
“那些水手呢?他们知道这附近,有可停泊的岛屿吗?”楚九歌并没有责怪江河,这本就是她思虑不周。
她是决策者,这些是她要考虑的问题。
“我问过他们,他们说……这片海域就只有这一块地方能暂时停船,再远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的船只很少往这个方向走,他们去深海打鱼,不会走这一片。”这一片海域十分不安全,海水每晚都会上涨,渔船就是来这片海域,也不会久留。
“他们要是去打鱼,往哪个方向走?你问问他们,现在往那一片走,还来得及吗?”实在没有办法,他们只能选择返航。
返航途中要是遇到伏杀,她也认了。
总比迷失在大海上的好?
“我去问问……”江河朝楚九歌拱了拱拳,就匆匆朝船底走去。
楚九歌深深地看了江河一眼,转身折回房内换衣服……
她得抓紧时间,不然等北王醒了,她又脱不了身。
毒瘾发作的北王,就像是小孩子,还是小婴儿的那种,特别的粘人,一清醒,就抱着她喊:“九哥,本王难受。”
她知道北王很不好受,初听到她还会心疼,一天听十七八遍的,她都麻木了,不需要动用,她嘴巴就会回他,要双手空闲,还能拍他一下,以示安抚……
好在,北王虽然像小婴儿一样粘人,但不像小婴儿一样难哄,只要拍拍他,回他一句,他就能安静下来。
不过,看到北王身上,被绳子勒出来的一道道伤痕,看着北王极力控制自己,看着北王全身青筋都暴出来的样子,看着北王像负伤的野兽痛苦的低吟,她心里着实不舒服。
毒瘾发作的人,她见过太多太多,像谢五那样抱着人的腿,又哭又喊,满地打滚才叫正常,像北王这种……
她只见过一个,所以格外惹她心疼。
心里惦记着北王,楚九歌没敢在房间多呆,换了衣服就出去了,正好遇到一脸惊惶,快步冲过来的江河……
“楚姑娘,事情不好了!”江河一看到楚九歌,就焦急的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