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王明明不会安慰人,却还是绞尽的想词安慰她,那笨拙的模样,还真有那么一点可爱。
勉强笑了一声后,再笑似乎没有那么难了,虽然还有些僵硬,但已经好多了……
“哗啦”一声,楚九歌从浴桶里站了出来,随时拿过一旁的毛巾,将自己包住,又取下一条毛巾擦拭头发。
这段时间,她都习惯了自己过腰的脑汁长发,突然头发变短,楚九歌还真有一丝不适应,一时间又想起暗牢里发生的事,但只有一瞬间,楚九歌就脑海里的画面拍飞……
过去的都过去了,她不能永远活在过去里,她楚九歌还不至于,被这么一点小事打倒。
楚九歌将头发擦得半干,便换上衣服出去了。
苏慕白上次送来的下人,除了那个小丫鬟外,其他的人全走了。那小丫鬟现在在应池的院子里,楚九歌住的院子空荡荡的,一个下人也没有,凡事只能亲力亲为。
提着一盏小灯笼,楚九歌便去找北王,但在院子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人。
“不会是走了吧?”楚九歌有些心虚的左右看了看。
她今天这个澡至少洗了一个时辰,着实有些久了,北王先走了也是正常的……
寻了一圈没有找到了,楚九歌便回房了。
今晚……她真得累了。
而且,她也要养足精神,明天才有力气跟太子和明珠公主撕。
不把这两人折腾废,她就不是楚九歌!
回到卧室,还没有推开门,楚九歌就闻到一股血腥味,眼皮一跳,猛地推门而入,举起手中的灯笼,就看到平躺在床上的北王……
合着,她找了半天的人,就是在她的房间?
楚九歌哭笑不得,唤了一句北王,却不见北王有回应,楚九歌惊觉事情不对,忙点亮屋内的灯。
这一看,楚九歌吓了一跳……
床上一床的血,颜色发黑,北王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吓人,胸前没有一点起伏,就好像没了生机一样。
“你,你别吓我。”楚九歌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颤抖的伸出手,在碰到北王颈脖动脉的时候,手又抖了一下……
按说,这是不可能的,她的手是握针的手,比外科医生握刀的手还要稳,她给自己下针、下刀的时候都不会手抖,她的手怎么可能会抖?
“你,你不会有事的。”楚九歌声音哽咽,带着浓浓的鼻音,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平稳自己激动的情绪,这才将手指放在北王颈脖动脉处……
“呼……”感受到指腹处微弱的跳动,楚九歌长长地呼了口气。
作为国医圣手,只要病人的生机没有断绝,只要还有气,她就不怕。
“你吓死我了。”被吓了一跳的楚九歌,缓过来后,不高兴的抱怨了一句。
换作旁的病人,哪怕是在王梓钰面前,楚九歌也不会这样。
身为医生,怎么可能在病人面前抱怨?
在病人面前,她永远都是自信从容、成熟稳重、严肃认真、专业严谨的楚医生,只有这样才能显得她很专业,才能让病人信服她,按她的医嘱治疗。
她年纪太轻了,又是一个女人,要是不沉着庄重一些,怕是没有病人会信她。
但在北王面前,她却知道她不需要这些……
她最猖狂,最脆弱,最难堪的一面,北王都看到了,她没有必要在北王面前,端专业医生的架子。
也许,北王比她自己还要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第394章 祸水,死马当活马医
北王伤得很重,伤口又没有及时处理,以至于失血而多,人也陷入深度昏迷中……
楚九歌小心地将北王的衣服剪开,看到胸前纵横交错的伤口,楚九歌没有任何表情。
这种满是伤口的身体,她见得太多了。
那些上过战场的老将军,没有一个人身上没伤,身上有十几个子弹孔,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人,没有哪个不是伤痕累累的,北王驻守北域,常年与魔族对战,身上怎么可能没有伤?
楚九歌小心将北王的身体翻过来,看到他背后被鲜血浸透了的衣服,不由得叹气:她就不明白了,北王伤在背上,怎么还能躺着睡,他就不能趴着睡吗?
“真是给我添乱,你是铁打的吗?这么深的伤在背上,你也能躺下去,你就不知道疼吗?”楚九歌没好气的抱怨一声,但手上的动作却很轻。
北王背上的伤还在流血,用的力大了,很有可能造成北王二次受伤,她不能不注意。
北王看着瘦,但一点也不轻,他身上没有一丝赘肉,每一块都绷得紧紧的,但又不是那种像铁疙瘩一样,一块一块凸起,摸着硌手的肌肉,而是充满力量与线条美的紧实的肌肉。
楚九歌身为大夫,见过不少患者的身体,共中不乏常年锻炼的人,也有练武的人,但从来没有哪一具身体肌肉的线条,能像北王这么完美的。
要不是场合不对,要不是人不对,她还真想摸一摸,试试手感。
她这人没有别的癖好,就是遇到完美的人与物,忍不住把玩一下……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楚九歌小心翼翼的将北王翻了个身,让他趴在床上,然后将他背上的衣了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