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夫妻伉俪情深,着实令人羡慕。
“牛老爷,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不等左瑾瑜话说完,牧疆就赶紧打断他,拱手道:“我是她的相公,喊我牧疆就好,在家里听她说了有关牛老爷的事,只怕她年龄尚小,有些事应对不足,所以便自作主张跟了过来,还望牛老爷不要介意。”
他若是不赶紧开口打断,万一这丫头又说出什么令人咂舌的话来,可是丢人的很。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牧公子爱妻心切,实在是男人中的楷模。”
牛老爷也说的漂亮话,这多添一个人过来给自己帮忙,他怎么可能介意?
说着话,就听牛老爷身后的管家指着远处说:“老爷,二少爷回来了。”
左瑾瑜他们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官差服的少年郎往这边走来,看清那少年郎的模样时,左瑾瑜倏然睁大了眸子。
这少年郎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镇上结识的捕头牛群。
原来他以前嘴里说把他捧在手心的老爹就是牛老爷。
左瑾瑜又惊喜又无奈,这世界也太小了吧……
待牛群走近,刚唤了一声爹,牛老爷正要与他介绍这两位贵客的时候,他转头看到了牧疆二人,惊喜道:“牧大哥?!你们怎么在这儿?”
这下牧疆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倒是牛老爷及时开口化解尴尬:“群儿,这是我在外头结识的贵客,相谈甚欢,于是邀请他们来家里住几日,怎么,你跟他们认识?”
“认识,当然认识了。”听说要在自己家里住几天,牛群可是高兴坏了,眉飞色舞地开始把牧疆夸耀一通:“爹,你不知道,这位牧大哥武功高强,上次我奉命去抓贼的时候,那些贼人全是让牧大哥一个人给制服的,他们那么多人,没一个是牧大哥的对手。”
“哦?”闻言,牛老爷的眸子更亮了几分,佩服道:“没想到牧公子竟有如此能耐。”
若是这样,那他更加心安了。
“爹,这贵客上门,哪有在外头光说话的道理。”牛群笑着提醒一句,这么多天,他早就想他的牧大哥了,恨不得赶紧与他把酒言欢,好好聊聊。
经牛群一提醒,牛老爷才一拍脑门道:“哎呦,瞧我光顾着说话了,两位快请,快里头请。”
把人请进府内,他又让人安排厢房好生照料,倒是牛群对于他们二人的到来兴奋不已,一直让牧疆在这里多待些时日,也缠着牧疆非要让他教给自己武功。
牧疆拒绝不得,只好答应这几日等他晚上回家的时候教他一个时辰,为此牛群才肯罢休。
牛老爷本想大摆宴席款待一番,却被左瑾瑜拒绝,担心为此打草惊蛇,牛老爷觉得此话有理,但又不能亏待了这位女神医,所以就吩咐厨房按照每日自己用餐的饭多做两份送到客人的厢房处。
吃饱喝足,左瑾瑜也没忘了正事,私下问牛老爷要昨晚喝的药渣,牛老爷就把昨晚特意找回来的药渣拿了过来,他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就跟以往一样,把喝剩的药让万安处置,所以就让人一直跟踪他,看到他把药渣倒掉离开之后,再重新把药渣捡回。
所以当左瑾瑜拿到的时候,里头传出的恶臭让她不自觉地捂住鼻子,牛老爷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逼不得已,姑娘别见怪。”
没法子,左瑾瑜也只好就这么一点点地把药捡出来,她每捡出一物,就与药单对照,直到最后将药单上的草药逐个对了出来,可这药渣里还残留了一方。
“果然在里头添了东西。”
“是什么东西?”听到事情有了进展,牛老爷急忙发问。
“是草乌。”在仔细查验之后,左瑾瑜确定下来。
牛老爷哪里懂的这些,只是看她脸色凝重,就心感不妙。
岂料这时候左瑾瑜忽然话锋一转,问道:“昨晚的药你喝了么?”
“明知道有问题,我怎么还会喝?瞒着他给倒了。”牛老爷有些心急,问道:“姑娘,这里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草乌和钱清子加在一起,是慢性毒药,先是中风,接着全身瘫痪,最终不治身亡。不过还好发现的及时,现在我给你开个方子慢慢调理着,调理三个月左右就可以痊愈了。”
牛老爷惊出了一身冷汗,还好手下有扶手才没有跌倒。
左瑾瑜把写好的方子交给他时,对方还没有回过神来,直到左瑾瑜喊了两声,他才颤颤巍巍地把方子收好。
“这个万安当初落魄的就跟过街老鼠一般,是我把他捡了回来,给他饭吃,把他留在了府里,这一留就是十多年,这十多年来,我从来不曾亏待过他,把他当成了最信任的人,我以为,这个府里谁都会背叛我只有他不会,但是没想到,背叛我的,竟然是他!”
牛老爷悔恨万分,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竟然养了条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
他越说越气愤,牙齿紧紧咬着,气急攻心,又猛地咳了几声。
“他在这里待了十多年?”
“是啊。”牛老爷长叹一声,后悔莫及。
“我这就去质问他,我要问问他,到底被谁给收买了,为什么要这么害我!”正在气头上的牛老爷完全没了之前的淡定,他径直就要往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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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他要坏了计划,左瑾瑜急忙拦下:“牛老爷,你冷静些,事情或许还没有这么简单。”
“你让我怎么冷静?我给他地方住,给他活计干,让他不愁吃穿,说句难听点的,要不是遇到我,他早就饿死街头了,我怎么说也算是他的再生父母,他倒好,他想要我的命啊!”
牛老爷痛心不已,他实在想不通,万安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把自己害死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牛老爷,此事疑点重重,实在不能打草惊蛇!”左瑾瑜压低声音劝道。
“您也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相信不会被这件事轻易击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