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2 / 2)

“若是我诅咒就能把人给诅咒死,那这世间就不必有大夫了,你也不会安安生生地在这里站着。”

说着,眸光一凛,与此同时直接抓住左赵氏的手腕,迅速找到她的脉搏,左赵氏愣了下反应过来,立刻把手抽回去。

不过这短短的工夫,左瑾瑜已经把了出来。

她的脉搏跳的强健有力,再也没有方才的虚虚渺渺。

“看来我不过用了几句话,就治好了你的‘久病’,既然你的病已经好了,那我终于可以回家吃饭喽。”

而到这一刻,左赵氏才彻底明白,原来这丫头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为了激她,而自己在愤怒之下已经中了她的圈套,被她反将一军。

这死丫头,真是越发机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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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骞把土豆扔在灶房回来就听到了她们二人的对话,担心这三十两银子没了,就赶紧跑进来护在他娘身前,厚着脸皮道:“谁说娘的病好了?娘是被你气的才下床,要我看你在这里再待下去只会让娘的病情加重,索性就直接把银子留下,你回去,今天的话,我跟娘都当做没有听到。”

左瑾瑜啧啧两声,看着他,目光中带了一丝怜悯。

“年纪轻轻的就傻成这样真可怜。”

左骞双目喷火,紧紧攥着拳头:“你别给脸不要脸!”

“谁给脸不要脸?你们听信流言,担心我是天煞孤星克着你们就把我赶出去断了关系,现在听说官府赏了我们五十两银子就动了心思,想要个大头,就想尽一切办法不惜装病来骗我们这三十两银子,我就想知道,谁给你们的脸皮?嗯?”

被戳破心思,左骞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说:“你怎么知道……”

他觉得他们演的天衣无缝,他娘装病装的也没有露出把柄,这个臭丫头怎么看出来的?难道还真有这么大的神通不成?

“是你递给我的那杯水。”

“水?”左骞一回想,想起来了,他们刚进来的时候,为了配合他娘演戏,他自作主张倒了杯水过去,其间为了把他娘扶起来就把水递给了左瑾瑜。

“那水是为了让娘喝,怎么,有什么问题?”

“水是烫的。”左瑾瑜知道依他这种智商跟他说的深奥了他也听不懂,索性就跟他说明白。

“若是这水是你烧热的,那从你家到我们家,期间得走一炷香的时辰,来回就是半个时辰,而你在我家又逗留了一刻钟左右,回去后这水即便不是凉的也是温的,但它是烫的只能证明这水是刚刚烧开不久,家里只有你跟你娘两人,你不在家,那这水是谁烧的?”

她后面也不用再说,只要左骞他们有点脑子,就能想明白。

“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怀疑了。”左骞叹了口气,后悔自己为何要多此一举,被留下把柄。

“可你把过娘的脉象,这脉象跟我们常人不同。”

“是不同,所以我才对自己之前的猜测产生了怀疑。”说起这点,左瑾瑜还是有点佩服左赵氏的,她竟然能想出这个法子,可见在这事上,她也确实用了工夫。

“不过你们百密一疏。”左瑾瑜看着左赵氏,缓缓开口:“我这人太过谨慎,所以当我意识到你的脉搏不对劲儿的时候,我便想让你换个胳膊再重新探脉,若是两条胳膊的脉象皆是一样,我可能还会真的被你们蒙骗过去。”

“可你心虚了,你把身子背过去,把胳膊压住,虽是不经意,可却是为了掩饰,所以我确定,一定是你们动了什么手脚。”

“所以那些什么盼着娘死,诅咒爹的混账话,是你故意说出来的!”左骞失声叫道。

她都已经解释这么清楚了,自己只需将前后因果串联一下便也能猜出来。

而正是因为她这激将法,让他们成功中了圈套,人在失控的时候,才最容易露出马脚。

“不错,总算聪明了一次。”左瑾瑜转而看着他道:“所以你娘在激动之下,完全忘了你们还在演戏,也把能改变脉搏的东西掉了出来。”

她目光灼灼,眸中泛着睿智的光,像是一把烈火,能把他们太过肮脏的内心烧的一干二净。

左家母子二人垂下头颅,终于在这一刻体会到了什么是羞耻感。

左骞没有再问下去,左瑾瑜也不必再说下去了。

他们心里谁都明白,左瑾瑜嘴里能改变脉搏的东西,就是左赵氏掉在炕上的土豆。

只要她把土豆放在腋下夹住,就能轻易地改变脉象。

或许这只是左赵氏懂的土法子,但不得不说,用在这上面,真的很是高明了。

“你小小年纪,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左赵氏很不甘心。

自己吃过的盐比吃过的饭都多,没想到在这事上,自己竟然栽到了这小丫头手里。

“这跟年龄无关,主要是靠的这个。”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接着说:“和对你们的了解。”

村里的妇人有几个不是长舌妇的,当初他们是被官差护送回来,浩浩荡荡搞的大排场,想闷声发大财也不可能,左家的母子连牧疆的猎物都能昧下,更别说她手里有了这意外横财,定是要有动作的。

她知道左家母子一定会打这笔银子的主意,已经想好了若是他们来闹,自己会如何应对。

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采用这种方式,也不知是该夸奖他们聪明,还是该嘲笑他们聪明反被聪明误。

“既然当初你把我赶走,那便断的干净一些,这银子跟你们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

左瑾瑜把话说的不留余地:“别想着再从我身上压榨出来一点油水。”

“你这死丫头,就是这么孝敬你娘的?”左赵氏听她这么说,恼羞成怒,也不装了,开口骂道:“你看看咱们家现在过的什么日子?你哥哥他没下过地,地里的活儿只有我一个妇人做,他出去找活计也是处处遭到刁难,你现在过的这么好,你就应该帮衬帮衬。”

“他为何不下地?为何让你一个妇人去干重活?他是你捧在手心疼的心肝,难道你的心肝就是这么孝敬你的?”左瑾瑜不客气地回怼她:“还有,为何他处处找活都要被刁难,难道所有的老板都在针对他不成?你们也未免太过于自视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