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你说什么,大声说。”冯碧落直接点名。
“我,我想去外面拉个屎,憋了半天了。”老杨苦着脸。
这在平时众人一定会哄堂大笑,但此时众人都笑不出来,脸板得像苦瓜。
“那你快点去,10分钟后回来。”
“好。”老杨如得了赦令般弯腰跑出会议室。
“继续说仓库积压的原因,一是因为没有人做预算,比如1万件中山装需要多少面料,1万件布拉吉需要多少面料,扣子需要多少颗,线卷需要多少,等等,没有人做预算,至使物资超出购买。各位,我们接的是订单,款式都是按照乙方来订制的,这多余的面料就浪费了。二是废品太多,这些废品堆集起来,数量已经超过2万件……”
冯碧落一口气列出数条,一直到老杨进来她仍没讲完。全场除了冯碧落没有人吭声,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被这位新任厂长听到给点名,每个人都噤若寒蝉。
冯碧落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将工作中存在的问题都指出来,并且提出解决的办法,末了让人事部周经理宣读厂规和员工工作制度。
“各位,我对你们要求严格,是为了爱华有更好的将来,爱华的将来就是大家的将来。好了,现在散会,大家回家吃饭。”
会议终于结束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是他们经历的最长的一个会议。
冯碧落叫住白咏梅,白咏梅看着她退后两步。“你怎么了?”白咏梅的举动很令她奇怪。
白咏梅动着嘴唇,道:“碧落,你知不知道你做了厂长后很让人害怕,我都不敢接近你,你像一只老虎,不只是我怕你,大家都怕你。”说完,白咏梅匆匆离去。
067 在正经和不正经中转换
接下来的几日,厂中的众人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害怕自己会在业务考核中被淘汰,便连白咏梅也有这样的担忧,那天在会议上的冯碧落不像是她认识的冯碧落。
识字班的课程暂停,所有人全力以赴考核,大家都明白,冯碧落不会手下留情的。
白咏梅被叫到厂长办公室,在离冯碧落一米外的距离站定,她明白现在冯碧落是厂长,和以前不同了,不能再把冯碧落当成好朋友看。
“咏梅,过来坐嘛。”冯碧落热情地寒喧。
办公室被一张屏风分割成两部分,前面是会客厅,放着一张小台桌和几只椅子,靠着墙壁还摆放着两张单人沙发。
冯碧落给白咏梅倒茶,笑道:“怎么了?咏梅,你的脸怎么这么僵,喝茶。”
白咏梅没有喝茶,嗫嚅嘴唇道:“冯厂长,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私下你仍是叫我碧落。”
“在厂里我觉得叫你冯厂长比较好,不然别人听到也不好。”
“那随你。咏梅,20款秋装的打版都出来了吗?”
“今天就可以完成。”
“好。完成后立即进行裁剪,咏梅,这20款秋装必须你一个人来缝制,你的手艺我信得过,这些都要拿给肖战强亲自过目的。”
“可以,我尽快赶制出来。冯厂长,你还有没其他事,如果没有我出去干活了。”
“嗯,你先去,晚上你来我家,我们一起吃饭呗。”
白咏梅挠着头发,道:“不了,我爹这几天身体不太好,我下班了要照顾他。”
“那行,我们改天一起吃饭。”
白咏梅应了一声便快速走出厂长办公室,冯碧落盯着她的背影,从那天会议后白咏梅似乎对自己冷淡了许多,这是自己的错觉吗?
冯碧落发愣,这好像不是错觉,白咏梅说话也没以前随意了,见到自己还挺拘束。
门上传来敲门声,冯碧落抬起头,只见华雍城手指在门上敲击。“冯厂长,在想什么都出神了?是在想爱华的发展大计。”
“啐。又在取笑我,我是在想咏梅。”
“我来的时候遇到咏梅了,她没说什么,你为什么要想她?”
“咏梅怪怪的,我感觉她对我没以前那么好了,好像对我很生疏,不愿意和我多说话,眼睛也不正眼瞧我一眼,你说我是做错什么得罪了她吗?”冯碧落蹙起眉头。
华雍城关上办公室的门,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抚平她紧皱的双眉。“别想太多了,你对她那么好,她又怎么可能不对你好。”
“我也以为是我的错觉,可我发觉又不是,咏梅是真的在躲着我。我让她今晚来我家吃饭,她推辞说她爹病了,她要回去照顾。”
“也许她爹真的生病了。”
“不是,我觉得她对我若即若离。”
“碧落,我们现在不提咏梅,谈些其他的。”
“行啊,谈,谈什么,大色鬼。”冯碧落从茶盘中拈出一只茶杯,盛了茶递给华雍城。
华雍城嘘了一声,道:“现在是上班时间,肯定不是谈情说爱,你就不要骂我大色鬼了,等回了你家,或者我家,我就色给你看。”
“啐,嘴里没好话,快说,你要谈什么?”冯碧落立即给他当胸一拳。
“你又动手打人了,姑娘家,别动手动脚。”华雍城又笑她。
冯碧落绾起袖子,亮出自己的拳头,道:“说,再不说,小心我的拳头不长眼睛。”
“好,我说,碧落,我听说你要进行机构精减,调整人员岗位,对每个部门都提出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