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小七才两岁多,会一个就很好。”
“三郎,入冬了,家里除了要准备过冬的冬衣棉被,还需要准备甚么吗?”
“以前村子里是有的塾,每到冬天,里面会烧上炕和火盆。天亮的时候,各家就得把十岁以下的孩童送过去,由父老给他们讲古,比如大周王朝的故事之类的。我也是这样听着长大的。”
“十岁过后,小娘子就不去了,得留在家里帮阿娘纺线织布。听说有些世家娘子还会刺绣,一根针一条线就能织出一朵花,跟真的一样。”
“我在长安有看过富贵人家,他们的身上有些是织了竹子之类的。以后有机会,也得让咱家小四去学,这可是门能传家的好手艺,学会了,就不用担心吃饭了。”
“阿爹,我肯定努力学,以后也给你买胡饭吃。”小四一直在偷偷听阿爹说话,这会听到阿爹提到她,赶紧应道。
“唯唯。”许三郎听到孩子说孝敬他,尽管也不知道甚么时候可以,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做爹娘的只要孩子给一点点,心里都是很满足的。他们为了孩子付出大半生,祈求的不是孩子的回报,而是他们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得好。这就是爹娘。
“那今年我们村子的塾还会开吗?去年没开吧。”霍香梅记得孩子们没提过这件事。
“去年是没开,你不记得了?那时刚刚分好村,领着自己的口粮,来到这,日忙夜忙的,就为了起几间遮顶的屋子。今年倒是还不知,我明天去找里正问问。”
“也许能开私塾也说不定。咱村现在能人多,据说那村尾的不肯再嫁的寡妇,她家的大儿就是秀才。到时候如果他能来讲课教小娃识字就好了。”霍香梅觉得有可能。
今天里正还过来问谁教几个娃识字的,有没有在粱邑听说大王要建书院的事。
霍香梅说她不清楚,到时候让许三郎去找里正。
可是里正一刻也不愿意等,听说许三郎在大郎家,就往大郎家家去了。
这秀才不是指考试过后做官的进门台阶,而是说识字,读书不少的人。
那寡妇霍香梅是知道的,她只是不肯再嫁而已,并不是没有进行家庭重组。她家原本有两个儿子,大的十五岁左右,小的才十岁。和她家重组的是一个也不肯再嫁的年轻妇子,家中大儿十二,小娘子七岁,家里还有个老汉。互相帮衬着,就把日子过上来了。
王李氏说经常看到她大儿背着箩筐进蔺县,也不知道是干嘛去,每每回来,背后的箩筐都装满东西。
“唯唯。冬天说要修理开春用的农具,咱们家的农具也不多,一个天,我就能弄完了,这下真的闲下来了。”许三郎倒是觉得有点不大适应了。
“你还记得不,你去西域回来时,我有跟你说,我和阿爹还有几个娃做买卖的事。现在入冬能做不?”霍香梅倒是有点意动了,做买卖虽然也辛苦,可是会觉得日子过得飞快。
“你们几个给阿爹说说看,你们怎么做掮客的。”许三郎倒是记起有这么一回事,这会逗起娃来。
不过他没放在心上,觉得就是自家婆娘那时手里没钱,心里不安才找个理由打发的。
就自家这几个,老的老,小的小的,能干甚么。他们有说赚了钱,估计也就百十钱。他是知道几个娃那只小挎包里装了些许铜子的。
“阿爹,我给姥爹管账咧,姥爹的竹篮子和鱼篓子卖得特别好,一共赚了三银五百钱,不过姥爹给我们买糖花了不少,姥爹还给我每天两个铜子的工钱,我后来都攒下了一百五十八钱。我每天喂雉子和大彘,阿娘还奖励一个铜子。我现在有二百三十七个铜子。”小二啪啪啪的向阿爹报出自己的数目,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阿娘都说他算术好。
许三郎惊讶的瞪大眼睛,“可前几天去粱邑,我看到你的小挎包没那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