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2 / 2)

奋斗在初唐 牛凳 2461 字 8天前

轰~~

整个人群哗然散开,离那倒地男子远远的,生怕这厮也得了花柳病,一个不小心会被对方传染了一样。

花柳病在这个时代还是令人谈虎色变的疾病,这种病不仅一时很难治愈,病入膏肓者更有生命之威胁。大唐不比后世,这年头人的生命比果仁还要脆,一个小小的风寒感冒备不住也能要了人的性命,更别说花柳病了。

最为关键的是,得了花柳病是极为不光彩的事情,因为花柳病就是性病,这得了性病还能体面到哪里去?

别说在大唐年间了,就是在后世谁得个梅毒不也得戴着鸭舌帽遮着墨镜,然后偷摸去电线杆那儿扒拉小广告找大夫啊?

这年头得了花柳病,一经传扬出去,嗨,有伤风化啊,出门都会被戳破脊梁骨。

虽然得了花柳病者肯定会名声臭出二里大街,但是真正被千夫所指的肯定是花柳病的源头——妓院。

一时间,围观人群们开始对小广告上牛三斤所讲的始作俑者——满月楼开始指指点点了起来,一众嫖客们更是同仇敌忾,声声开始讨伐起祸害人不浅的满月楼。

“草他姥姥的,满月楼竟然还有花柳病?幸亏老子没去光顾过。”

“作孽啊,真是作孽,刁德贵那混账真该被拉去浸猪笼,这个黑了心的畜生。”

“不行,咱们不能让满月楼这么恣意妄为下去,必须报官,不然下一个倒霉蛋可就不知道是谁了。”

“是啊,要说这牛三斤可真够仗义的,竟然如此大公无私的将此事公布于众。赐龙哥,你认识这牛三斤不?”

“放你奶奶的屁,我王赐龙从没去过满月楼,哪里认识什么牛三斤?我告诉你小子啊,我王赐龙身体好着呢,从来没得过什么花柳病,别瞎说八道。”

……

……

随着时间推移,碧空缓缓洗白,陇西县城逐渐开始繁闹起来。

一时间,大街小巷铺天盖地的小广告进入了人们的视线,此事开始广泛流传,满月楼的名声越传越大,花柳病威胁论也愈演愈烈。

当然,这个名声可不是什么好名声,而是臭名昭著的烂名声。

妓院之中有花柳病,就等同于禽畜店中潜藏着禽流感,这不是要人命吗?

城南,城西,城东,城北,讨伐满月楼的声势趋于扩大,无处不声讨满月楼,无处不谴责刁德贵这个黑心狗商人。

特别是时常去城北烟花青楼地的那些寻欢问柳客们更是慌了神,人人自危,谁让满月楼的名头那么大,谁也记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光顾过满月楼。

万一稀里糊涂光顾过,中了招,那不是玩大了吗?

同样,整个陇西县城的各大药铺顿时人满为患,不少消热去毒的草药更是卖到了断货,好是让药铺掌柜们狠狠赚了一笔横财。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此时已是日上竿头到了大中午,正是一天之内最为忙碌的时候。

城北,满月楼后院的某个房间里头,刁德贵因为昨晚生意实在太忙,玩得太过尽兴,此时依然呼呼酣睡。

砰砰砰!!!

一阵慌乱急促的拍门声将睡在床榻上的刁德贵震醒,险些滚到地上来。

睡眼惺忪的他下了床走到门口,想要拉开房门破口大骂一顿这扰人清梦的王八蛋。

谁知,嘎吱一声!

房门一打开,老鸨子香姨就满脸惊骇地将他一把拽了出来,噼里啪啦一阵喊道:“东家啊东家,不好了,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外头有人抹黑咱们满月楼,张贴告示说咱们满月楼里头的姑娘有花柳病。”

“喔~~”

刁德贵打了个哈欠抻了下懒腰,一见是香姨这个老鸨子,再听着她的喊话,当即不以为意地摇摇头哼道:“我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个啊。八成是哪家青楼生意不如咱们满月楼,又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来诋毁咱们呗,怕啥,随他去吧。”

“不是,东家,这次不同往日,这,这,整个县城中到处都是铺天盖地的小广告啊,小巷墙上,茅房壁上,大街的木杆上,告示牌上,还有各处酒肆茶馆的门板上,啧啧,肉眼所到之处,都能看见啊。”

香姨连连摇头,惊慌继续喊道:“而且,而且整个县城此时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声讨东家您,扬言让满月楼关门歇业的声音哩。”

噌,蹭蹭!

刁德贵听完香姨简短的复述,吓得连退数步,就差一屁股重新坐回床上了。

这,这怎么会这样?

难道不是同行暗中诋毁满月了吗?

看这架势,绝对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中伤自己的满月楼啊。

草,刁德贵脱口喊道:“怎么不上报衙门,这明显是有心之人在暗中作祟啊。”

香姨急得胸口此起彼伏,干瘪的老奶子一个劲儿地颤动,抹了一把脖颈间的汗渍后,说道:“报了,奴家早就去了衙门,找到皂班班头庞飞虎,他说此事不归他管,让奴家去找捕班的捕快。可奴家去了捕班,那个朱胖子又说他们郭捕头下乡去看老丈人去了,他做不了主,让奴家过几天再来衙门。”

“放屁,此事怎么能等?一等还要等上几天,再过几天,老子的满月楼非被那些不明真相的客人砸了不可!”

刁德贵一听香姨报官后的遭遇,急得咬牙怒骂。

突然,他貌似想起了什么,猛然一抓脑袋,将头发抓得凌乱,瞪大了眼珠子喊道:“是他,一定是他在暗中捣鬼。这个姓郭的曾扬言,要让老子的满月楼关门歇业。”

就在这时,刁德贵的脑海中浮现出郭业当日临走时狰狞面目下甩出的一句话:“你敢龇牙,小哥就整死你!”

砰!

刁德贵一屁股坐到了床上,苦涩着脸喃喃自语道:“他,他这是要整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