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然觉得这个世界真可笑！

“你是好人吗？这个世界上，谁是真正的好人？”李嫣然一把甩掉，想要下地，却被脚下钻心的痛阻止了。

“嫣然，他接近你肯定是有目的的，真的，相信妈妈。”

反正无法下地，李嫣然倒是想听听，她口中的目的是什么。

“哦？什么目的？我倒是很好奇呢。还有，你不是问他跟我什么关系吗？那我就告诉你，他是我男人，这个答案够清晰吗？”

沐文被李嫣然口中突如其来的真相砸的整个人摇摇欲醉。

“你是为了让我难受，所以故意这样说的，是吗？”她不相信，不相信自己如此高傲的女儿，会走向这条路。

李嫣然低声冷笑，“至于吗？我从来都不屑说假话，这一点，很难得没有传承到你的基因。”

沐文满脸苍白，“他和你父亲一样大啊，你怎么会答应呢？”

“我父亲？你倒是说说啊，我父亲到底是谁啊？”李嫣然坐在床上，以上凌下俯视着自己的母亲。

沐文摇摇头，整个人像个精致的布娃娃，只是毫无生气。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埋在膝头哭泣。

“要哭出去哭，别在这儿惹怒我，把手机给我。”李嫣然看着母亲哀怨的模样，心里烦躁的很，伸手冲她吼道。

沐文看着床上女儿狰狞的面孔，内心的绝望一下子涌出来，冲到窗户边上。

“嫣然，你真的是想我死对吗？如果我死了，你能幸福，妈咪这条命又值几何呢？”说完这句话，人已经爬上窗台。

李嫣然这些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却没想今天的母亲怎么会如此激动，可就算恨得咬牙切齿，当她真正面对母亲死亡时，内心的恐惧就像一张密集的大网，将她笼罩的透不过起气来。

她顾不得脚上的伤痛，赶紧冲过去，可沐文脸上的泪水横飞，制止她的靠近。

“告诉妈咪，是不是妈咪死了，你就能恢复正常的生活？”沐文抓住窗台，一条腿已经伸出窗外。

李嫣然无法呼吸，扣着嗓子，“不，你死了我也不会幸福，所以，你的死一点价值都没有，给我下来。”

沐文原本蓬松的头发已经全部散落，虽然摇晃的头，被她藏起来的银丝也跟着风吹拂到脸上，再被泪水打湿，一缕一缕粘在皮肤上，哪里还有半点儿之前的雍容华贵？

李嫣然这些年第一次认真看自己的母亲，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了？

都有白发了？

内心的痛，如今已经不懂为的是什么？

但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母亲绝对不能死，不然她这一辈子将彻底堕入黑暗。

“妈咪，你是想我死吗？你是觉得自己的女儿这样还不够不幸，你甚至还要用死来增加砝码，让我永世无法翻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