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忘了,言大夫哪是无害的羊啊,分明就是一匹不要脸的狼。
啧。
瞎操心什么的也是我笨。
没好气地将手从言悔那儿抽将出来,我扭着头直哼哼,余光却是悄悄地一瞥,嗯,言大夫的兴致是好上了,正喝着小茶,嘴角轻扬。
我这心里,始觉轻松了几分。
本以为,这下可以平平淡淡地等到说书先生来吧,得,想多了。
那厢江管事连板凳都没坐热呢,就又一次被小厮给叫了出来,他看着将四方园团团围堵的官兵,眼皮是一阵儿的跳。
这都什么事儿啊,才送走一个闹事的,又来一个阵仗更大的。
不过看这架势,是要抓什么潜逃的犯人吗。
围观群众统统上线,你盯我,我盯我,相看两茫然。
正所谓世人皆醉我独醒,我在上头瞧得清楚,那领队的人,好像是国主身旁的一个内侍,再一看,搁内侍身旁站的笔直的,好像是内宫护卫队的副队长。
心里油然而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僵着脸问言悔:“不会,是来抓我们的吧——”
按说也不至于啊,我俩一没犯事……嗯,溜出宫算吗……不算吧……
再来,我俩不过一大夫一跟班,初到王城,没啥牵扯,不过是对国主老头儿有相救之恩罢了。
总不能限制人身自由,看不惯我俩出来玩玩儿吧。
江管事一上前,内侍就招了个小兵过来,哗哗两声,抖出两幅肖像画来,道:“这俩人见过没?”
我眼前一亮,晃着头对言悔道:“看看看,画的真像嘿~”
言悔无奈扶额:“重点呢。”
对对对。
重点。
……
完了个蛋,真是来抓我俩的。
我将头从凭栏口缩了回来,顺手将言悔也撇进内侧,思忖着挣扎道:“你说茶楼来往的人那么多,不一定就能把咱俩的脸记下来吧,再说了,管事的都没见着我呢。”
我实在是不想这么早就被逮回去。
说书先生都还没盼来好吗!
言悔顿了顿,提醒道:“管事的见过我。”
?
啊对对对,方才言悔自请去给老汉疗伤来着,肯定是碰着管事了,嗯,言大夫如此相貌出众、医术高超,指定是让人印象深刻了。
果不其然。
“这姑娘我不知道,但这小伙子我见过,是个大夫,就在四楼上呢。”江管事搔着头老实回话,别的闲语是不敢多说,全吞心里了。
挺热心一伙子,瞧着不像坏人啊,怎么就惹上官兵了。
一男一女,莫非是雌雄双盗。
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嘛。
……
所幸我是看不出他的这些想法,不然,一顿揍是肯定少不了。
内侍率着官兵已在王城搜寻了小半日,身心俱疲,本也没寄什么希望于此处,闻言,顿时整个人都激动了。
祖宗诶。
可让他找着了。
我咳了一声,看着言大夫一副闲闲散散,甚是无谓的模样,扯着嘴角问:“你这是打算坐以待毙?”
就不挣扎挣扎,跑个路再多玩儿会儿么?
好歹姐也是有本事的人,逃出这么个包围圈,根本不在话下。
言悔仍是悠哉地喝着茶,似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他对我安抚道:“没必要跑,早点忙完宫里的事,还愁没时间玩吗?”
好有道理。
此言落,尚有后语,言大夫眼色一变:“还有叶溪的事需要解决。”
……
不是,言大夫你怎么还念着这个人呢。
我呵呵了一声,说:“你觉得这小子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