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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字柔中带刚,遒劲而不失娟秀之气,似是一笔挥就,让人不禁猜测,这一个“不乱”二字,书写者是否已经书写过千百回。

而落款处没有印章,只有一个“高”字。而且那字画的墨迹仍有些许的湿气,并不是陈年旧作,反倒像是房间的主人每日重新书写的。

叶莲灯一只手枕着脸颊,笑嘻嘻道:“多谢高大姐把自己的房间腾给我们住。”

高大姐凉凉看了她一眼,换了只眉毛继续画。

画工惨不忍睹。

“你倒是不笨,好生爱惜着我那屋子,要是把房间弄坏了,把什么东西坏了,把你们两个卖到窑子里去也赔不起。”

“嘿嘿,我们只能尽力咯。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在房间内切磋武艺的。”

高大姐嫌弃地撇了撇嘴。

看来她果然想歪了,还真的以为她和邢墨是一对儿。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被误会和魔宫大佬有一腿也不亏,和英俊潇洒、还很有钱、还多才多艺的魔宫大佬有一腿就更不亏了,那简直叫赚了。

叶莲灯见高大姐不再像昨日那样火气大,想起了昨日在酒楼遇见麻子的事情,于是又进一步问道:“那个麻子究竟是个什么来历呀,真得上有老母下有妻小吗?”

高大姐听了这话后,眉毛猛地跳了跳,又画歪了!

当下气不打一处来,将画笔一把甩了出去。

“有个屁!他倒是有个酒罐子和一个砸钱的青楼相好!”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怕,昨天痛经,今天早上被关在小黑屋码字,差点出不来。成功日更。来晚了,对不起小天使们qaq

修了一下文文,这一章写得有点不在状态,望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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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姐也是有故事的人啦

第14章 拾叁 癫狂

邢墨离开了。

他什么也没说,背上了他片刻也不曾离身的琴。

叶莲灯什么也没问,只为他牵来了一匹马。

他离去的时候只留下一个淡淡的浅笑,对叶莲灯说:“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那声音依旧醇和悦耳,浅淡的语气倒像是一种安慰。

除此之外,便只留下了一个潇洒而落拓的转身,不曾回头,一骑绝尘。

叶莲灯感到不安,她自然相信他一定会回来。

只是,感到不安是因为心境变了。变得会担心一个人,变得会患得患失,变得会那么在乎一个人的背影。

正是在邢墨离去时,叶莲灯变得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与她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游僧禅寂曾说,当她开始因为一个人变得慌张无措时,那便是机缘已至,势必有劫难发生,但求一个“堪”字。

彼时,她问:“如何堪?”

“若能堪破红尘心,便无需畏惧任何劫难,若是堪不破,叶施主谁也救不了。”

禅寂的话就像哑谜一样,她最是苦恼这些乱七八糟的佛偈,堪来堪去不若行好当下事,想多了不过是徒添苦果罢了。

所以,那时她听了这番话后便立刻将之抛诸脑后,不甚在意,她只想无忧无虑、潇潇洒洒地活着,他人、劫数、纷争…与她何干?

可如今,看见邢墨离去的背影,她忽然想起这句话,像不知何时种下一苦根,枝枝节节蔓延,引出无数苦果。

不安。

强烈的不安。

暮色十分,秋风乍起。

叶莲灯一人独自坐在窗畔,手枕窗牖,临街倚望,瞧着外面的街景。

平家村临近大漠,远处黄沙隐隐的呼啸声似是在呼唤归人。街上行人缩着身子裹在衣服里,低伏着走过长街。

渐渐地,暮色越来越深,寒风也越来越冷。大街上反倒变得游人如织,影影幢幢,平家村特有的红灯笼点亮了大街小巷。

平家村地方不大,酒楼、青楼之类的却相当多。仔细一听,满街的呕哑嘲哳互相交汇,织成一段悦耳和声,像琴韵中最悠长的猱音,有声更似无声。

而耳边近畔,冷风吹动窗棂,窗门吱呀吱呀作响。

寒风由拂在叶莲灯脸上变成刮在叶莲灯脸上,她越看越烦。遂关了门窗,也并不添多上一件衣服,径直下了楼,打算入了那温暖的灯火中去。

叶莲灯想找人喝酒。

楼下,冷冷清清,昏黄的灯光显得有些凄清。

“高大姐,走,喝酒去!”

“没看到老娘正忙着吗?”

高大姐终日重复着修容的工作,不是画眉临帖,便是在梳妆绾发。

叶莲灯含笑看着她,双手枕在柜台上,一瞬不瞬地敲击着,发出笃笃的声音。“你这么美,哪里需要再打扮嘛,走,喝酒养颜哪!这附近可有什么酒楼可以推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