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苦笑:“我这一千人马都是预备役,战斗力却是比上正蓝旗主力旗丁的,要想接出高杰却是千难万难。”
越其杰也知道一旦高杰阵亡,秦军覆没的后果,心情沉重:“这又如何是好啊?”
孙元叹息:“谁说不是呢,希望兴平伯能够支撑住。某担心的是,高杰以前从来没有和建奴打过,不知道敌人深浅,贸然带兵出击,如果那样就麻烦了。我打算明日一早就带着队伍一路急行去杞县。越巡抚、陈巡按,这一战我却是没有丝毫把握的,说不定也会败下来。你们带着这么多人马,得加快行程。否则,若是我军败下来,建奴尾随追击,怕是一个也走不脱了。”
越其杰顿足:“是啊,是啊,这人马争道,秩序实在太乱,又也何法子可想?”
他迟疑片刻,道:“宁乡军乃是天下第一军,要不,从你那里抽调几十个军官整编一下队伍。”
孙元心中一动,心道:河南军虽然不能打,可夹在盘里的都是菜,好歹也有几千人马,整训一下,也是可以用的。我现在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正要同意,陈潜夫不明白孙元心中的算盘,一脸杀气地说:“越巡抚你就是太软弱了,须知慈不掌兵。颖川侯你放心好了,在下已经组织一支都督战队,敢有扰乱队列,阻塞道路者,斩!”
这一个斩字说得杀气腾腾,倒让孙元对他刮目相看。而且,此人有手段,也颇为干练,倒有几分当年卢象升的风采。
想起卢公,孙元心中一酸,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此就拜托陈巡按了,希望越巡抚和陈巡按能够为国家拉起一只能战之兵。此战之后,某当上奏朝廷为二位大人请饷。”
陈潜夫:“为国家出力,定该如此。”
一挥手,对手下喝道:“带上许贼,咱们走。”
一辆囚车轰隆而来,孙元定看去,囚车中霍然是许定国。
一夜未见,许定国好象老了十岁,满面苦楚,眼睛里全是红丝,发须全部变成了白色。
陈潜夫也是狠辣,这座专门为许定国特制的囚车有许多讲究。囚车的栅栏上捆了许多向里面伸展的尖木桩,随着囚车的颠簸,尖木桩不断地刺入许定国身体,每一下都疼得许定国浑身一颤。在这种情形中,许定国只能竭力保持站立的肢势,不能坐下,更别说睡觉了。
这一路去徐州千山万水,也不知道许定国要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真是罪有应得,孙元不但不同情,反觉得一阵痛快。
越其杰和陈潜夫这次撤退刚开始的时候也不过五千士卒,一万多百姓,走着走着,人马渐渐多起来。不断有流民和逃难的百姓加入其中。等到了徐州时,队伍已经膨胀到了六万,而军队也扩大到了一万。
他们这一走,整个睢州都空了。
天高地阔,正好厮杀。
第三日,一声令下,一千多宁乡骑预备役士兵跳上战马,戴上毛茸茸的狗皮帽子,呼啸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