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闯营的士兵坐在血泊中低低哭泣,哭得烦了,就有宁乡军士兵冲上去,对准他的胸口就是一刺刀。
此战乃是宁乡军自成军之后第一次上战场,很多人的精神都已经处于崩溃边沿,急需发泄,也变得分外残忍。
孙元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知道是何等的滋味。
“传我命令,投降免死,等待朝廷处置,不要再杀俘虏了。”孙元长长地叹息:“如今,不是杀人的时候,我宁乡军这次战役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尽快打扫战场,取敌军资自用。”
“是,将军。”
吃过午饭之后,战果统计出来了。此战,宁乡军斩首五千级,当然,这五千人大多是自相践踏而亡,真正死在宁乡军火枪和刺刀下的,大约千人左右。俘虏一万,其余的闯营贼军向西逃亡了大约万余。
自此,闯军前锋营可谓是精锐尽失,已经被孙元给打残了。
农民军要想突袭滁州的计划已经破产,战略上已经处于劣势。
当然,宁乡军也好过不了,阵亡上百,伤三百,其中有大约一百来人是重伤,将来再无法扛枪了。
毕竟是新兵,又是第一次上战场,这样的伤亡早在孙元的预料之中。可是减员两成,已经让大家心情沉重。
冷兵器时代,超过两成的死伤足以让一支军队崩溃了,还好宁乡军有铁一样的记录,这才没有彻底溃散。
孙元没想到自己的第一仗就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这还是在突然袭击的情况下。如果换成沙场上堂堂正正的对垒,今天这一战的胜负可就不好说了。伤亡数字,或许还得大上许多,真那样,宁乡军估计也完蛋了。不对,这仗不应该是这么打的,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呢?
一时间,孙元有些抓不住头绪。
不过,缴获却非常丰富,等到管老板就最后的数字报上来之后,大家的面上才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农民军最近一年虽然被明军打得灰头土脸,可走一地抢一地,军资却异常充足。此战,宁乡军共俘获骡马一千匹,这其中,可用的战马数百。
孙元大喜:“一百匹战马,好好好,好得很,可以用来组建一指斥候骑兵了。”
犟驴子也道:“就是,就是,没有战马就没有斥候,等上了战场,咱们火枪手只有两条腿,跟个瞎子一样。将军,把这支斥候骑兵交给我吧,要我来练。”
旁边温老三讽刺一笑:“犟驴子,你他娘会骑马吗?”
犟驴子大怒:“都是山西边军军官出身,谁他娘不会骑?”
“可你知道怎么带骑兵吗?”温老三冷笑。
犟驴子不服气,就要扑上去和温老三扭打,众人哈哈大笑,忙将两人分开。
孙元:“算了,骑兵就由我亲自带吧。”又问管老板还有什么缴获。
管老板:“粮秣这些且不说了,实在太多,又不能都带回宁乡去。至于金银细软古董珍玩,却是不少,先前小人合计了一下,应该能值五万多两白银。”
“五万多两白银!”众将军都小声地抽了一口冷气,只感觉心摇魄动,这贼军也太有钱了。要知道,宁乡军一年的军费也不过一万多,五万两,足够宁乡军吃上三四年了。
也不过是一个前锋营,就积了价值五万两银子的珠宝细软,若是整个闯营呢?
如今,贼军除了闯营之外,还又十几家啊!
不过,想来也正常。贼军可是扫荡了山、陕、河南、湖北四省,走一路抢一路。且刚攻破中都凤阳,自然富得流油。
“他奶奶的,还是打仗来钱快啊!”犟驴子激动地一拍大腿:“要不,多打几仗咱们再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