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燮叹息一声道:“不是我要捉弄他,而是你们自己都看见了。如果我是李自成、张献忠,他这样的所谓大明的中直之士,能改变什么?经历了那么多年的外辱和内乱,没一个脑子开窍的。为什么啊?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充分说明了教育的重要性。治内,你们那一套理论在百姓有一口吃的时候吧,确实能把他们教化成顺民、奴才。一旦活不下去呢?该造反的还得要造反,这就是你们的治国理念和我的治国理念最大的区别所在。我的目的,是让人人都有饭吃,有衣服穿。”说着陈燮对着那些文武大臣,扯开嗓子喊一句:“你们能做到么?”
“哼,难道你能?”有人站出来了,反问了一句。陈燮仔细一看,还是姜逢元这个老家伙,屡败屡战,倒是很愿意出来振臂一呼,出点风头。陈燮对此问题的答案是反诘一句:“我可以肯定我一定能做到,你呢?敢当着众人的面说一句,你能做到么?”
姜逢元老脸通红,无言以对。没法比这个,真的没法比。尤其是经历过明末民变之后,谁敢在陈燮面前说他能让百姓有一口吃的?这都不用别人来喷他,自己都得羞死。但是陈燮就有这个底气,他救的百姓,何止百万?远的不说,单单一个辽东,就有五百万中原难民在那里生活,供着陈燮的长生牌位的家庭数不胜数。更不要说在中原的剿贼,一边剿,一边赈。户部拿不出一两银子的时候,陈燮私人讨腰包。要说这么干是非常犯忌讳的,田氏代齐就是从这么玩开始的。但是后来呢?大家都看的见,即便是现在,陈燮带兵进京了,也没说什么改朝换代的话。说陈燮是董卓,亏心么?
“哼,口舌之利,就算你不是董卓,也是霍光。”这就是狡辩了,先给你扣一顶帽子再说。这会别说三位内阁大臣了,就算是张家玉,都把脸扭开了。太丢人了,有人明明可以做司马昭不做,去做霍光的么?
“呵呵呵,你说是,那就是咯。”陈燮丢下这句话,慢慢的走上前来,众目睽睽之下,抬起手,闪电一般的挥出去,啪的一声脆响,姜逢元直接被扇出三四米远,口中吐出一口带血的混合液体,落地后连续滚了好几个圈子才停下。
揍完之后,众人目瞪口呆之时,陈燮淡淡道:“国家危难时候,你是个废物,国家好转了,你还是个废物。值此废旧立新,重振大明之际,你这种浑身都是埋了千年的棺材一样腐臭味道的家伙,见一个我揍一个。”
噗,被揍了还被损了,姜逢元扛不住了,一口血当场就压不住了,喷涌而出。陈燮却看都不看他,信步往前人,沿途人人避之如蛇蝎,不敢挡道。
走到宫门口的陈燮,突然站住回头道:“大明社稷已经被你们毁了一次,有谁胆敢为了私利,试图螳臂挡车,那就别怪陈某人心狠手辣。你们这些人,扪心自问,对得起大明列祖列宗给你们的特权和利益么?养条狗,外人打到门口,都敢汪汪叫几声。你们,哼!”
现场一片死寂,站在陈燮身后的是新军的士兵们,都在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大家。任何人敢于放肆,必将当场拿下。皇宫外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朱慈烺的耳朵里。一夜没怎么睡的朱慈烺,早早就起来了,穿戴整齐后对着镜子发呆。看着一身皇帝打扮的自己,想想列祖列宗,朱慈烺悲从中来。扬州刺案,弄巧成拙,本以为能挑起陈燮对文臣的方案,进而大动干戈,达到重新夺回一切权利的目的。没想到死士们太给力了,现场一个活的都没留下。而且陈燮根本就没奔着文臣去,而是星夜入京,在皇帝和大臣互不相让的时候,先控制了新军。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可收拾了,面对陈燮的时候,朱慈烺真是毫无反抗之心,吓都吓的浑身发软了。对陈燮的畏惧,那是常年养成的习惯。
好在陈燮也不说什么废立之事,更不提什么取而代之,无非就是提出一个制度改革,朱慈烺连内容都没听清楚,就在白皮书上盖了玉玺。整整一夜,宫外的枪声零星,朱慈烺也吓了一夜,半夜之后才模模糊糊的打个盹。
事情传到周太后那里,换来的是两个字“昏君!”可不是么?差点断送了大明江山的皇帝,不是昏君是啥?“万岁爷!”朱慈烺的身边换了个太监,虽然也是东宫的老人,但是那会还是个孩子,现在不过与朱慈烺年龄相仿的刘朋,轻轻的提醒了一句,有着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沉稳。
“老周和老汪怎么样了?”朱慈烺看了一眼刘朋,眼神里充满了悲伤。
“上半夜就咽气了,让人送煤山去埋了。其余的人,也都处理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