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历史残酷
谭泰是被刺刀捅死的,他的运气不错,雨点般的铅弹没有集中他,只是把他的马打倒了。从马背上滚下来的谭泰,意外的没受伤,挥舞着手里的大刀砍翻了一个登州绿皮的时候,心里有一种难言的畅快感。跟登州营打了这么久的仗,总算是有机会手刃一个绿皮。
三名绿皮兵成“品”字型冲上来,谭泰连人带枪砍翻一个,剩下两人一个迅猛的突刺。谭泰躲开了一个,另外一把刺刀捅进了他的腰间,浑身的力气在这一瞬间,失去了一大半。挣扎着要继续举刀时,又一把刺刀捅在他的脖子上。
最后看一眼战场的谭泰,看见的是他的骑兵冲进了人堆里,登州兵没有像其他的明军那样惊慌失措,用刺刀进行果敢的肉搏。冲进绿皮阵中的骑兵有多少人呢?谭泰算不清楚了,眼前一黑,闭眼之前,看见一个清军被登州兵用刺刀捅下了马。
潮水一般的墨绿色,淹没了这些决死冲击的骑兵。枪声如同除夕迎春时的炮仗,一直在不停的响。这一场反击是登州营遭遇的最顽强的抵抗,造成的伤亡也最大,达到了一千八百多人。这个时候就是拼意志,谁怂了谁就死的快,真正的你死我活的时刻。
没有退路的清军困兽犹斗,在残垣断壁之前于登州营展开巷战。豪格回到自己的住所,找到最喜欢的爱妾,看着她和两个丫鬟跪在自己的面前时,毫不犹豫的举起手里刀。刀很快,一刀就把脑袋砍留下来,两个丫鬟吓的爬起来就跑,被豪格的亲兵追上,全部杀光。
贝勒府内的女子,一个都没有活下来,都被亲兵杀了个干净。做完这个事情,豪格对身边的亲兵道:“现在可以无牵无挂的去死了。”
得知城破的消息后,范文程拎着一把剑,回到自己的住所。让亲兵把屋里的所有女人都绑起来,准备好的柴火堆在书房外头,范文程进去,看着满地的女子惊恐哀求的眼神,亲手点着了大火,关上门,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皇上,老奴对的住您了。”
看着城中的大火,站在倒塌的城墙上,常时仁冷冷的下令:“既然他们想死,那就成全他们吧。”装满火油的水龙被推了上来,对着一幢一幢的屋子喷过去,辽阳城被点燃了。
熊熊的烈火中,到处是惨叫和哀鸣,天已经黑了,城市却一片白昼一般。到处是大火,逃出火场的人,不论男女老幼,只要手里有武器,哪怕拿着一根棍子,都是一枪过去。
“战争是残酷的,历史也是残酷的。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选择只有两个,要么战斗到死,要么被征服。”城外,看着熊熊的烈火照亮了辽阳的夜空,陈燮不紧不慢的对身边的一个蒙古人说话。这个蒙古人是乌云娜带来的信使,满辉的信使。
“今天我能一把火烧了辽阳,杀光所有反抗者,明天,我就能让整个草原都在烈火中哀鸣。怎么选择,你回去问满辉吧。”陈燮严厉的目光下,使者瑟瑟发抖的跪下,口中低声哀求:“奴才满辉,求主子开恩。”
陈燮笑了笑,伸手扶起跪在一边的乌云娜,这女人也吓的不轻了。浑身哆哆嗦嗦的不停。辽阳距离沈阳可不远,打破辽阳意味着沈阳保不住了。城内的大火,昭示这一场惨烈的屠杀,惊悚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而这场屠杀的制造者,就站在面前。
陈燮带着乌云娜回了营地,跪在地上的满辉听到马蹄声远去,为自己的小聪明感到深深的后悔。一名亲兵冷冷的看着满辉:“起来吧,叫上你的人,我送你离开。”
一幢林间临时搭建的木屋是陈燮的住所,屋子里烧了四个火盆,暖暖的让人浑身舒服。坐在椅子上的陈燮,闭着眼睛看着屋顶,丝毫不去看进来之后跪在地上不敢说话的女人。
战争是残酷的,任性在战争扭曲,承受的压力巨大。尤其是陈燮这样的现代人,生活在和平的时代,来到这个时代尽管很久了,已经习惯了。但是真的知道一个有十万人的城市就在自己的手里毁掉,绝大多数人会死的时候,陈燮还是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主子,我爹爹他……。”乌云娜见陈燮没动静,壮胆抬头说了一句,不想陈燮陡然坐了起来,伸手抓住她的衣袖,使劲的一撕。刺啦一声,扣子崩裂。
地上铺了兽皮,火盆烧的正旺,天已经是正午,浑身酸疼的乌云娜睁开眼睛,却不想动一下。下身如火烧一般的疼,脑子里浮现的是一幕不知疲倦的冲撞场景。身边已经没有了人,乌云娜喊了一声:“晴儿。”贴身的丫鬟从外面进来,扶着她起来。
“主子呢?”乌云娜问了一句,丫鬟道:“出去有一阵了,走的时候说不要叫您。”
“我爹呢?”又问了一句,丫鬟道:“一早就走了,带走了好多大车。他说,大清完了,他回去就准备动手,让我跟您说,好好伺候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