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问世事,在下就是说了,姑娘也未必知晓。”孟晨曦扭头看了她一眼,“不过,在下记得姑娘的规矩,所以,带了大礼进来。”
规矩?大礼?
容书瑶骤然停下脚步,周身散发着寒气,“他人呢?”
“一人有修养姑娘是不该如此暴躁的。”
“我问你,人呢?”容书瑶转身,一一扫过白虎、泰森、厉经义。
这三人都不是。
突然,她抬眸瞪大双眼,紧紧的盯着厉经义。
一旁,孟晨曦笑道:“姑娘如此聪慧,现在不就认出来了吗?”说罢,他给泰森示了个眼色,泰森立记撕下厉经义的人皮面具,露出他的真面目。
容书瑶满目悲伤,不由的后退几步。
突然,她纵身过去,拎着厉经义就往湖边纵去。
泰森欲追上去。
“别追。”
“可是,爷?”
“走吧!咱们去借主人家的地方,歇脚,煎茶赏景,莫要辜负了眼前的美景。药王谷,可不是谁都进来欣赏风景的。”
孟晨曦抽回目光,径自往小木屋走去。
泰森看向白虎。
白虎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听爷的,不会有错。”
泰森点头,与白虎并肩,紧随孟晨曦之后。
那边,容书瑶把厉经义拎到了一座坟前,这座坟由冰冷的花岗石砌成,周围也没有花花草草,一样铺了花岗石,显得格外冰冷。
厉经义被容书瑶丢到坟前,斥责:“我把他带来了。”说完,转身走人。
“这这这……”厉经义抬头看去,入眼的是冰冷的墓碑,他看着上面的名字,嗡的一声,脑袋里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
容傲寒怎么会这么去了?
“你等等!”厉经义喊住了容书瑶,“你是谁?还有傲寒她怎么会?”
容书瑶停了下来,扭头看着他,满目冰霜,“我是谁不重要,她怎么会红缘早逝,这个中原因你应该更清楚,当年,你一剑刺伤了她,你就已亲自把她的心撕成碎片。她活不久,这是一定的。”
“我……我不是有意的,是她……”余下的话,厉经义已经说不下去了。
人都已经死了,他还能把责任向她身上推吗?
他还能说,一切都是她逼的吗?
现在想想,从他当年踏进这个药王谷,就注定了他与她的悲剧结局。
他有家室有儿女,可她却逼他抛妻弃子,改娶她。不可否认,刚认识那一会,他和容傲寒是有过一段神仙日子的,可她一不肯与人共侍一夫,二不愿出谷,还要他抛妻弃子,这他真的做不到。
容傲寒一开始就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可后面却表现得太霸道。
他不肯抛妻弃子,她就出去杀他一家,若不是他及时赶回去,那他的一家老小早已死在容傲寒的剑下。那一剑是为了阻止她,他从未想过会真正伤到她。
一切都是意外。
一切都是孽缘。
这些年来,他虽然改头换面,隐姓埋名,可午夜的梦中,她还是会出现。
“什么理由都别编了,如果你心中对她有愧,你就在她坟前自行了断吧。以了她一片痴心,若是你不愿,我可以亲自动手帮你。”
容书瑶返回坟前,抽出剑。
她没有想到,面前冷冰冰的坟墓,他还要把责任往外推。
一个男人,如此没有责任心,的确是该死。
“容姑娘,别图一时痛快,你在此弑父,虽是天知地知,你知我们这些人知,也不会有人说出去,但是,将来夜深人静的时候,只怕姑娘还是会后悔。你现在杀了他,他岂不是更痛快,你若是真恨他,就该让他活着,痛不欲生的活着。”
孟晨曦在小木屋的院子里等着无聊,想想还是过来看看。
容书瑶扭头看去,孟晨曦背着阳光而立,她从这个角度看去,阳光仿佛在身上镀了一层金光。容书瑶的心突突直跳,一时看迷了眼。
待她回过神来时,剑已收回。
厉经义不是没有怀疑过,但当听到孟晨曦说出容书瑶是他的女儿时,他还是看着她,愣愣出神。
他和容傲寒居然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
而,容傲寒竟没有告诉他。
他瘫坐在冰冷的花岗石上,心绪如潮。
容书瑶困惑的看着孟晨曦,“你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