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还在恍惚时,沈守业和孟晨曦已经跑进房里去了。
沈望走到,低头看着几天没跟自己说过话的孟夏,那目光温柔又多情,似乎是情深,又似乎是在传达思念。这几天,他尽管忙得脚不沾地,但他还是每晚赶回别院来,尽管只是抱着她躺半个时辰,他也觉得很满足。
“夏儿。”
“啊。”孟夏抬头,看着几天不见的人似乎憔悴了一些,眉宇之间的疲惫是那么的浓。她蹙了蹙眉头,不悦的道:“你这几天就把自己搞得这个熊样?”
沈望一听,顿时哭笑不得。
他好累啊。
刚刚才忙完,他就马不停蹄的回来见她,可她却说他这个熊样?
他就是听不懂这个意思,那也能大概的猜到这并不是一句赞扬别人的话。
他很委屈的看着她,“夏儿,我好累!我已经三天三夜没睡过觉了。”
三天三夜?
那他每晚回来做什么?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疑问,沈望牵过她的手,拉着她往房间走去,“我回来抱着你躺半个时辰,我又走了。夏儿,我发现,我要完蛋了,我的生活里已经不能没有你了。”
“嗯。”
孟夏低‘嗯’了一声。
这个男人,刚见面就是糖衣炮弹。
113章 嗅到可疑的味道
113章嗅到可疑的味道
进了房间,沈望在她的脸颊上吧唧了一下,搂着她坐了下来,“夏儿,前几天,振国公已经离开京城了,他们老两口带着庄少言回湖州老家了。听说,他们是想给庄少言一个清静的环境。”
“湖州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也没有什么不好。他们振国公府已经免了世袭的爵位,那就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京城虽是繁华,但是非谣言也不少。这年头,锦上添花的不少,雪中送炭的倒没几个。”
振国公人不错,只可惜在教育子女方面失败了。
否则,这振国公府也不会瞬间就凋零。
“是啊!看到振国公,我就不禁在想,不管先人是多么富贵,一个败家子就足以损坏门楣。”沈望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他低头看着两人十指交握的手,幽幽的道:“夏儿,你刚刚看到守业,你有没有觉得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这孩子,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欣慰,但更多的是心惊。
他似乎一夜之间就长大了,处事手段也变得果绝武断。
“没什么不一样,也许这样的才是他。人性如此,你又何必患得患失?他只是感受到了那个位置给予他的种种优越感,他只是爱上了那种号令天下的感觉。这是迟早的事情,难道你把他扶上这个位置,你就没有想过这一天?”
“你说的,我都懂。只是我心里还是有点……”
“有点失落?”孟夏望着他,嫣然一笑,“为子孙富贵作计者,十有九败。放手只是迟早的事情,现在放手,我觉得不错。”
“此话怎讲?”
“这样,你就可以专心的陪我看日出日落,花开花谢,春来冬去。”
沈望弯唇笑了,眸底的失落已经消失不见。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沈望有些好奇的问她,“夏儿,你就不问问我这几天都在忙什么?”
孟夏摇摇头,“不问,我对朝堂中事不关心,也不感兴趣。”
她无心江湖,更无心朝堂,如果没有遇到这么多的事情,她只想安安静静,平平淡淡的生活。
隔壁房里,沈守业和孟晨曦搬出棋盘,两人面对面的坐在一起下棋,“业哥哥,你用白棋,我用黑棋,好不好?”
沈守业点点头。
两人就执棋,开始布局,无声对战。
沈守业的脸色从刚开始的轻松和开心,慢慢的变成了冷凝,他睨着棋盘上的局面,脑海里却是回响着那天他不小心听到两位太傅的对话。
钱太傅和吕太傅是先帝还是太子时的少傅,后来先帝登基,他们就升至太傅。沈守业还是太子时,也是由他们授课亲教,现在沈守业虽贵一国之君,但年纪尚小,钱吕两位太傅每日还是要为他授课。
因为他现在开始处理政事,所以,学习的时间不定,那天他去找钱吕两位太傅,可没有想到他听到了这么一席话。
两位太傅正在下棋,下到最后,吕太傅突然感悟:“当年太子之位,我们都认为是文武双全的睿王,谁知睿王没有那个心,这才有了先帝。现在,听说摄政王之子年仅四年,便赢了玉长坤。那玉长坤可是大晋四大才子,而且以棋技为其长,他输了,那不也说明摄政王之子棋技大晋第一吗?”
钱太傅捋着花白的胡子,也点头附合,“的确啊,这真是虎父无犬子。”
接着两位太傅说了什么,沈守业已经听不见了,他转身就面若冰霜的回长秋殿了。
这朝中之人,不仅看不起他是一个小孩子,还看不起他父皇。他们心里一定还在想,若是当年睿王成了太子,或许如今的局面就大不相同了。
也是从那天开始,沈守业对沈望有一个无形的心结。
他甚至无数次的想过,他和孟晨曦在沈望的心目中,一定是孟晨曦重要一点。
“业哥哥,你赢了。”孟晨曦落下了最后一颗棋子,看着棋盘上的局面,一脸笑意的看着沈守业。
谁料却看见沈守业的脸色又黑又冷,他一怔,心想,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