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身边出现了一道黑色的光圈,
将这汹涌的业火完全挡住,
外面,
烈焰滔滔,
但他安之若素。
他抬起头,
仰望着漆黑的夜空,
任凭业火还在外围继续燃烧着,
他笑了,
他笑着道:
“大厦将倾,大厦将倾,
呵呵,
又是谁告诉你,
我还在楼上?”
第九百五十章 十年
十年,似乎算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了,至少在大众的眼里,十年前和十年后,意味着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宛若一条大江的首尾。
但你要说它长,
它有时候又不显得长,
很多人低下头,回忆一下十年前的自己在做什么在哪里时,往往都会悚然一惊!
啊,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好快啊。
尤其是此时,你若是像眼前的书生一样,将自己最后的十年,当作了燃料,点了火;
其实也就烧那么一会会儿的功夫吧,
不经烧,
真的不经烧。
火还在持续着,却已经过了最疯狂的当口。
中年男子继续坐在原地,他无惧业火,甚至,无视了这种业火。
一个破落的城隍,一个昔日的故友,
以死相谏,
他接下了,
反正书生也没几年好活了,
倒不如让他以一种他自己认为很绚烂很值得也很伟大的方式去死去。
就像是千年前,
阴司刚刚变天时,
那一群群的城隍揭竿而起时的那般,
他们英勇,他们无畏,他们组成了阴司成立以来,最大规模的反抗者。
当然,
最后的结局,
也如同此时围绕着自己身边的这些业火一样,
烧得绚烂,
但用不了多久,
就无声无息了。
城隍,曾隶属于泰山,或许是因为这个群体基本都是以当地英灵为主体,所以他们的身上,保留着地狱里那些受官僚体系浸染的官差们所失去的那种血勇。
当大家都沉默时,当大家都选择默认时,当大家都麻木地看着城头变幻大王旗时,
他们反抗了。
倒不是所有的城隍都反抗了,
有一部分人选择了畏缩,有一部分人选择了观望,也有一部分人选择了继续“守土有责”。
有人缩头乌龟一般,在别的城隍冲上去之后躲藏了起来,不敢冒头,就如同当初通城的那位城隍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