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时候在旁边拿出手机播一首《铁窗泪》,就更符合氛围了。”
“你也是这么认为?”
张燕丰的表情依旧严肃,其实这种严肃之下,隐藏着的是一种尴尬和不适应,做了大半辈子的警察了,和一个之前还在自己眼里是一个嫌疑犯的人讨论这种神神叨叨的事情,他总觉得很是奇怪,而且充满了一种违和感。
其实,张警官的心理素质还是很过硬的,普通人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很可能会被吓得魂不守舍,但他还能强行镇定下来。
“如果是英魂或者是以前的烈士的话,比如被看押着送到刑场上去准备执行死刑,这个逻辑确实很说得通,我们在影视作品和小说里也经常出现,而且那些烈士也的确很值得敬佩。”
周泽缓了缓,吐出一口烟圈,然后伸手指了指脚面,道:
“但烈士亡魂闲得蛋疼给你和给我脚上加一条锁链?
这是纪念品附赠么?
还是爱的鼓励?
而且我是个好人,你也是个好人,好吧,我这样描述有点中二,但我们现在只能按照这个逻辑来推论。
在我们都是好人的前提下,烈士英魂给我们套上一个枷锁?
说不通,说不通啊。
又不是去景区或者寺庙,当地人强行贩卖什么纪念品,二话不说先给你戴上。”
张燕丰点了点头,让他一个老刑警去分析鬼的思维,确实一点专业超纲,但其实人和鬼,都是一个思维模式。
如果真的是烈士英魂,应该没那么无聊吧?
给祝福也不应该是给锁链。
张燕丰的电话又响了,他接了电话,过一会儿,他对周泽道:
“我们这警局以前的遗址是一家医院,从民国那会儿就是医院了,解放后废弃了一段时间,被当作居民安置的筒子楼,后来在这个基础上改建成了警局,十年前又经历了一次推倒重修,没有查到曾被当作监狱使用的情况。”
周泽陷入了沉思,一般来说,亡魂和执念肯定是位于它的初始位置,比如一个人冤死在一个地方,如果产生冤魂的话,肯定也是在这个点活动。
况且,周泽和张警官都是在这个警局里被套上锁链的,这也可以从侧面证明,事情的原始触发点,就在这家警局里头。
“没有当过监狱?”周泽有些不能理解,张燕丰梦里的情况已经描述得很清楚了,当时的那里,也的确应该是一个监狱才对。
“我先回去,再仔细地调查一下,你知道的,这类资料网上是没有的,都得靠去翻档案室。”
张燕丰拿起自己的手机和桌上的烟就告辞离开了,走出了咖啡馆时,他还抬头长舒一口气。
今天的事情,让他不敢多想,也不愿意多想,甚至包括周泽这个人。
但这件事,还是需要处理的,毕竟,这条锁链,在自己梦里断断续续出现了二十多年,他也不可能因为一些精神洁癖,而放弃这次的机会。
回过头,看了一眼还坐在咖啡馆里的周泽,张燕丰摇摇头,他忽然觉得里面的这个人很恐怖,是的,很恐怖。
这不再是一名警察看一个嫌疑犯的目光,而是门外的人看门里的人的目光,两个人的生活和周围的风景,可能真的是天差地别。
张燕丰不清楚一旦自己深入其中之后,还能不能再从门里出来。
摇摇头,他走向了警局。
周泽则是打了一个车,在半个小时后,回到了书店。
书店今天关门,白天关着晚上也关着,老板出了点事儿,员工们担心老板,也无心工作。
这感觉,
就像是中学生说祖国尚未统一,我实在读不进去书一样。
他们是这样解释的,
然而:
老道在开直播,猴子在给他拿手机,不停地感谢老板的飞机火箭!
许清朗躺在吧台后面,脸上覆辙面膜,听着歌曲,哼哼唧唧惬意得不行。
白莺莺在楼上吃鸡,最近她买了一个ka服的号,据说没什么外挂,玩得正嗨。
就连一直坐在楼底的死侍,也回到房间里继续坐着去了。
看着自己的员工,周老板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他两天没睡觉了,所以直接上了二楼,回到自己卧室后,就躺在了床上。
一想着自己脚上有一根生锈的铁链缠绕着,他就觉得很不舒服,很不自在,不停地左倾右翻。
白莺莺很知趣儿地结束了游戏,也躺倒了床上,让周泽把头枕在自己的大腿根部,
然后她开始给周泽轻轻地按摩头。
周泽也终于感受到了困意,慢慢地闭上了眼了,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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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滴答…………
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