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阶不知晓红雪有身孕。如今就她和红雪,还有一个梅英知晓,梅英让红雪考虑好再找她,她没有劝红雪要这个孩子,只是告诉她了打胎风险依旧对身体的伤害。
白玉想到这种种事情,头隐约要炸开来,刚回到阁楼,见林立站在廊下,正准备走。
“你怎么过来了?”白玉问,怕沈墨知晓了些什么,派林立过来打听。
林立答:“回姑娘,我来找大人。”
白玉稍稍放了下心,“他没来我这。”
林立答:“我以为他来了您这。”
白玉不禁问:“你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不知晓,大人中午还在书房,后来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或许他在许先生那?”
“许先生与大人分别后,就一直在房间休息,醒来之后,我问过他了,他说不知晓。”
白玉凝眉道:“或许是有事出门了?”
林立脸上多了一丝不安,“平日里大人有事出门,定然会告知我一声,或者通知许先生等人,可今日却没告知我们。”
沈墨乃是朝廷命官,一县之首,若出了点什么事,那可不得了,这里的治安又比不过京城,沈墨平日里出门,都是前呼后拥着,衙役贴身守卫,就算他要微服私访,也要告诉林立等人,让人暗地里跟随保护。
白玉不禁也有些担心起来,想了下道:“你再去问问底下的人,看有没有见到他的?”
林立点头同意,随即离去。
林立离去后,白玉右眼皮突然跳个不停,心也莫名地不安起来。
第122章 人家是正妻。
程家。
程慧仪让李氏帮着沈墨脱了大氅,随即扶着沈墨躺上床后,又让李氏去打了盆热水过来,李氏急匆匆去了。
沈墨这会儿已醉得厉害,刚沾了床,便沉沉睡去,程慧仪坐在床沿的小凳子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若玉山倾倒般斜躺着,修眉微微地蹙着,仿佛透着一丝忧伤。
他为什么会独自一人饮酒呢?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失意的事?或许和白玉发生了争执?
程慧仪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他修长的手搭在床沿,五指骨节分明,指甲洁净优美,晶莹剔透,美得让人想去触碰。
程慧仪正想伸手过去,沈墨忽然收回了手,难受地扯了扯衣襟,程慧仪手滞了下,目光又落在他的脖子上,想了想,她俯身过去正要帮他脱去外衣,然手帮碰到他的衣襟,手腕却蓦然被一只手用力握住,随即耳边传来低斥声:“不可。”
程慧仪吓了一跳,脸都涨红了下,顿了好片刻,不见沈墨再有别的话,抬眸看去,见他双眸紧闭,不见有醒来的迹象,这才知方才的话不过是梦话,看着被他紧握着她手腕的手,她脸更红了。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程慧仪连忙抽回手,回身紧张地看向李氏。
她方才出去时,想到她女儿与官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究竟不妥,就连忙打完热水,赶了回来,李氏虽然什么也没看见,但见她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不禁心生一丝怀疑,但也没说什么,帮着程慧仪给沈墨擦拭了手脸后,便催促道:“让官爷好生歇息吧。”
程慧仪见母亲催促,有些不高兴,却又不能拒绝,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随着李氏。
李氏如今不如一开始时慌乱,已然冷静了些,见程慧仪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连忙拽着她出了房门,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后,李氏将程慧仪拖到了自己的房间。
见李氏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程慧仪有些莫名其妙,“母亲,你这是做什么?”
李氏皱眉道:“慧仪,你老实和我说,你是不是喜欢官爷?”
程慧仪闻言娇丽的脸上立即露出一抹害羞之色,却没有否认,她希望李氏明白自己并且帮助自己。
李氏知晓自己猜测的是事实了,之前住在衙舍时,她便猜到了几分,知此事不可能,又怕她面子薄,所以她没有捅破她的心思,如今见她这副模样,八成是还没有放弃,便苦心劝道:“慧仪,我看官爷对你没那个意思,不然在衙舍时早就有所表示了,你要是对他真有那心,还是趁早收了吧。”
程慧仪没想到李氏不仅不赞同自己,还
要落井下石,不禁反驳道:“谁说大人对我没意思。”程慧仪又气又羞,“分明是那个白玉让大人赶我们走的,这根本不是大人的本意。”
李氏知晓她女儿天真,却没想到她已经天真,不谙世事到这种地步,不禁一阵气苦,“你自己都说了,官爷听那个女人的话,这就说明官爷看重那女人,人家的正妻地位没跑了,就算官爷肯收你,你也只能做个妾。”
这段时间她待在衙舍,她对官爷和那女人的事也算有了一些了解,听闻那女人好手段,在京中自己经营一家舞坊,认识无数官老爷,又不是什么良家女子,不知什么礼义廉耻,那里能容人的,估计那些想接近沈官爷的女人估计都得被她收拾得很惨,她哪里敢让她女儿去蹚这里面的浑水。
程慧仪听了冷笑一声,抢白道:“做妾怎么了?给沈大人做妾,还辱没了咱家不成?人家可是世家巨族出身,女儿去给人家做妾,只怕咱家还得前烧高香呢!”
听听,这是什么话,这女儿是被她爹给惯坏了,李氏被她这番话气险些晕倒过去,不禁跌足叫苦道:宁为穷人妻,不做富人妾,我和你爹辛辛苦苦把你养大,是让你去给人家做妾的?给人做小伏低的?如今我也不图你荣华富贵,你能嫁个平常人家做正妻,我都要烧高香了!”
“母亲,你真是太迂腐了。”程慧仪大为不然,她才不要嫁给一个平凡的男人,又愚蠢又无知,天天只知柴米油盐,哪里懂得风花雪月,怜香惜玉,又没有任何本事,嫁了他们,只能是委屈自己。
李氏这下也不反驳了,只冷笑道:“我看你有什么本事让官爷收你为妾。”
程慧仪一怔,随即想了想,看着李氏欲言又止,随即又低垂着头,半晌才道:“既然大人已经睡在女儿的房间,我想……”程慧仪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说到此处,不禁红了脸,说不下去了。
李氏一闻此言,哪能不知晓她心思,气得上前就往她手臂狠拧了下,“你想生米煮成熟饭?”
程慧仪被母亲捅破心思,羞得无地自容,又哭道:“那能怎办?!”
李氏往她手臂上又是一拍,“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天真的闺女,这种事,你想都别想,你算计谁不好,还想算计到官爷头上,你看你是失心疯了,官爷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到时你没了清白不算,万一他大发雷霆,你娘都要被你害死。”
李氏不像程慧仪被情爱冲昏了头脑,在她的眼中,沈墨就是个高不可攀的大人物,她对他有着敬畏,她们是普通老百姓,人家是官老爷,一普通老百姓胆敢去算计一官老爷,这不是掉脑袋的事?夸她想得出来。
程慧仪并不相信李氏的话,在她眼中,沈墨是个温柔的人,一点都不摆官架子,怎么可能会要她们的命?
程慧仪反驳道:“大人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他才不会做这种事。”
“总之,你赶紧收了这个念头。”李氏知晓她现在脑子里是一根筋,劝不听的了,“我还是去请人通知衙门把官爷接走吧,你以为官爷是什么人?县衙的人要是知晓他不见了,咱县这片地都得抖三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