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玉微点头,美眸凝睇着他,想到他之前吃醋她和萧成亲近,犹豫了下,开口解释道:“我是因为坊中姐妹之事来找萧大人的,并非私事。”
“嗯。”沈墨淡淡回了句,并不多问,仿佛完全不在意她究竟为何而来。
白玉本是怕他误会,却没想到他如此不在意,心中没由来的感到一阵难堪,嘴角蓦地浮起一抹疏离笑容,“大人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嗯。”沈墨笑得风轻云淡。
这一刻,两人心上仿佛隔了堵无形之墙,白玉美眸死死地盯着他,他却不露一丝声色。
白玉知晓这这男人有多么擅长伪装,多么令人琢磨不透,别看他此刻眼底含着温存笑意,看起来无比的温柔亲近,心里还不知怎么想到她呢。
他此刻心里定然觉得她是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人。
白玉正胡思乱想着,一阵冷风吹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沈墨她衣着单薄,修眉不由轻拧了下,“天凉了,多加衣服。”
白玉唇角勾起深刻弧度,笑得妩媚无比,然笑意却未达眼眸,她礼貌道:“多谢大人关心,你也是。”
“好。”沈墨望了她一眼,犹豫片刻,终不再多言,径自与她擦身而过,进了衙门。
白玉不由自主地回眸看向那抹优雅背影,黛眉蹙了蹙,忽然间心烦意乱。
“姑娘……”
耳边传来清音的轻唤。
白玉转过头看她,淡声道:“走吧。”
内衙。
萧成一边饮啜着茶,一边向一旁站立的差役道:
“我方才见你一直盯着白玉姑娘看,神色古怪的模样,这是为何?”
那差役见萧成脸色严肃,似有不满,连忙回答道:“回禀大人,卑职只是觉得这白玉姑娘甚是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
萧成闻言心中有些好笑,道:“白玉姑娘本是京中头牌,你见过也不稀奇。”
差役道:“卑职只是觉得她长得很像上次来报案的那个沈府小厮。”
萧成闻言一开始还没怎么在意,然而渐渐地,却开始有些重视起来。
皇上给了他三个月时间,让他彻查秦氏之事,这几日却一点进展都没有。
为此他一直十分头疼。
前几日,他命人沈府把上次报案的小厮找来,结果却无此人,如今经差役这么一说,萧成不禁起了个心眼,“长得果真很像?”
差役道:“很像。卑职当初第一眼看那小厮,便想着哪有小厮长得那般秀气?因此就多了看几眼,因而十分记得他的长相。”
萧成正沉思间,又有人进来禀报,说沈大学士求见,萧成便让人把他请到内衙书斋去。
萧成起身整理衣衫,亦来到书斋,坐在太师椅上,等沈墨到来。
不一刻,敲门声响,萧成喊了声进,便有人领着身着官服的沈墨进来,两人叙礼毕,各自落座,一盏茶后。
萧成道:“暇之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沈墨眉目沉静地从袖间拿出当日在破宅子里捡的玉佩递过去。
萧成接过玉佩,眸中闪过不解之色。
沈墨温声道:“昨日我又去了那破宅子一趟,却在一桌子底下的杂草中,发现了这块玉佩。”却隐瞒了这块玉佩发现的真正时间。
沈墨原本怀疑过玉佩是白玉的,然而今日他试探了一下,在她脸上却看不到一丝异样。
他打探过,京中很多店面都有这样的玉佩,不过贵了些,并非稀奇之物,客人购买玉佩后,并不会留下姓名,因而无法从中找到线索。
沈墨对白玉仍有一丝怀疑。只是沈墨知晓萧成最近为秦氏之事疲于奔命,他若将这证物私藏起来,却有阻碍公务之嫌,因而决定将这玉佩交由萧成处置。
萧成只道沈墨也关心此事,才又前往破宅子寻找线索,并不疑有它。
“对了,暇之,白玉与你母亲可有过接触?”萧成沉吟片刻,问道。
这话不是无缘无故说出来的。
沈墨神色微变,随即浅笑自若地将他与白玉乘船遇难,秦氏摆宴席为白玉压惊之事,说了出来。
萧成又追问:“那白玉可与你母亲有过冲突?”
此言一出,沈墨已经知道,萧成也对白玉有所怀疑。
沈墨知晓萧成秉性慎肃,事必躬亲,既然有所怀疑,势必会追查下去,问他不过因为他正好在此,秦氏对白玉下药一事做得并不隐秘,府中许多人皆知晓,他若隐瞒此事,届时萧成亲自查出来,只会让他愈发怀疑。
从他口中说出,总好过萧成亲自查出来好些,也省得弄得人尽皆知。
沈墨再三思考,便将秦氏给白玉下药,险些失身之事告诉了萧成,只是没说那药是迷情的药。
萧成听后,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这秦氏竟然对白玉做过那般歹毒之事,正要追问缘由,又觉可能会涉及一些隐私,知晓两人这层关系,已经足够,便停止了追问,不过内心却对白玉多了分恻隐。
沈墨微笑恳请道:“此事涉及到白玉的声誉,还请竹君莫要让其他人知晓。”
萧成点头应道:“你且放心,此事断然不会传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