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一个高干病房。
她不敢接受这样的现实,惊讶地看着占色,呆呆的,许久未动。
医生和护士在她身上捣鼓着,她有知觉,却像没知觉。
占色紧张的拧了拧眉头,又浮起了笑容,坐在她的床边,又惊又喜的拉住她的手,“不想说话,就不用说话了。睡了这么久,身子虚着,也是真的。你都不知道,你可把我们给吓坏了。折腾了这么久,才把你给弄醒。”
醒了?夏初七脑子转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看着占色,嗓子干得像要冒烟,声音极哑,出口的也再不是夏楚那悦耳的声音,“我是睡着了?难道……是我做梦了?”
占色沉吟一下,想着她突然醒转过来不适应环境,微笑着点点头,安慰道,“是啊,你睡着了,睡了好久。现在醒了就好,不要担心了,大家都挂心着你,你们队长今儿才来过,刚走不久。”
醒了就好吗?夏初七偏了偏头,痛苦地闭了闭眼。
高干病房里,年老的主治医生和年轻漂亮的护士们匆匆忙忙,嘘寒问暖,量血压,测心电图,为她做各项检查。可她紧抿着嘴,一句话都没有,看着那现代化的仪器闪着烁烁的红灯,看着头顶的电灯发出耀眼璀璨的光芒,她真的宁可没有醒来,她也永不能相信那只是一场梦。
她僵硬着苍白的脸,红着眼圈,低低问。
“占色,我怎会在医院?”
占色笑着,拍拍她的手,“谁知道你是怎么了?你那天来我家里,拿着那桃木镜研究了一天,然后我去接孩子了你,你就躺在沙发上睡过去了,等我回来,怎么摇都摇不醒。好家伙,这可把我给吓坏了,赶紧把你送到医院……可脑部ct做了,神经功能测了,该做的检查一样没落下,还把宝柒叫来为你摸了骨头,就是没有找出毛病,无法确诊。后来,我们请了国外的脑科专家和神经科专家,也没有查清病源,只说极有可能是脑神经系统出错。姑奶奶,你在我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我这又找不出缘由,差点就请半仙来跳大神了……”
说到这,占色轻笑一声,终是住了口,没有再继续说夏初七昏睡的日子里,她和她的战友们有过的焦虑和担忧,只是无奈地一叹。
“好了,不说那些全都事儿。醒了就好,别的啥都甭想了。”
“占色……谢谢你……不……你们。”
夏初七礼物地道着谢,可神色却极是木然。
她看着占色,无论如何都无法进行这样的时空转换。
睁开眼睛之前,她在金川门前,看赵樽与赵绵泽兵戎相见,看乌仁潇潇命悬一线,看东方青玄与李邈为了她勇杀南军,看赵樽骑着大鸟飞到身边,看他红着眼睛努力她产下麟儿……
下一瞬,她怎么可以躺在医院,面前的占色也这般栩栩如生?
艰难的张了张嘴,她伸出手,“占色,你掐我一下。”
占色一愣,“你怎么了?”
夏初七道,“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
占色“噗”的笑了,在她手上拍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