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樽淡淡睨着她,面颊微微抽搐一下,紧了紧抱她的手臂,低头贴到她的耳根上,柔声道,“小姐莫恼,看你睡得太熟,方才敢大胆唐突。若是小姐不愿,这便将她放下……”
说得柔,他做得却刚。
话音一落,装睡的夏初七便觉得身子在往下掉——这厮说的是放她下去,可做的分明就是丢她下去。
猛地勾紧他的脖子,她笑吟吟睁眼。
“哟,原来是樽爷啊?见笑了见笑了……既然是您老人家,要轻薄就轻薄吧,要占便宜就占便宜吧,我是不会反抗的……”
赵樽本来就是逗她,哪里会真的丢?见她白生生的小脸上,两侧的眼圈都泛着暗青色,不由蹙了蹙眉,放她在床上,拿大拇指揉了揉,心痛的道:“昨晚一宿没睡?”
“没。”夏初七猛地摇头。
“可怜的,乖,躺下眯一会。”
赵樽说着便要去扯被子来盖住她的身子,可夏初七却不让他走,小心翼翼地扯着他的袖子,可怜巴巴地问,“爷,你当真觉着我可怜?”
赵樽点头。
她又乖巧的眨眼,“你当真觉得心痛我?”
赵樽再点头。
“欧啦!”夏初七苦巴巴的脸色一变,顿时心情大好地拍拍他的肩膀,“早这样想不就得了?我是好人,为了不让你心痛,决定成全你,嗯,婚宴的银子,我们两人分摊,一人一半。这样才像恩爱夫妻嘛。”
赵樽眉头一沉,凝着她。
“阿七考虑好了?”
“嗯?”夏初七笑眯眯看他。
“分摊是对的,可是……”赵樽低头,定定地看着她,黑眸里似有流光闪过,语气淡淡的,“爷听说你诈了陈景一大笔银子……他把积蓄都给了你做彩礼,就差卖底裤讨媳妇儿了,他那些银子哪去了?”
“去!”夏初七眉梢一挑,猛地坐起,一根手指头戳他的胸膛,像是喜欢那温度,她索性又从他衣领摸进去,等冰冷的手贴上了他,方才轻笑,“讨媳妇儿不该花钱么?我是新娘子的姐姐,让他给彩礼不是很正常?”
“嗯。有道理。”
赵樽冷不丁捉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里轻轻一划,刮得她痒痒的缩回手,他才一本正经地道,“旁人不知,爷却晓得,阿七认晴岚做妹妹,便是为了拿陈景的礼金。”
“哇哦!”夏初七想否认,可撇撇嘴巴,还是笑了,“算你懂我——”默了片刻,她微微眯眼,狡黠地睨着他,又勾肩搭背的半搂了过去,“不得不说,咱家爷果然英明神武,连这个都晓得。可是,啊哈哈。怎么样吧?我就是拿了,怎么样,怎么样?”
“拿得好。可是阿七,我们是夫妻,那赃款是不是也得……”赵樽严肃地把她身子扳过来,顺势把她往榻上压,那字里行间的意思,若是她不肯分赃,他便要办了她,“嗯,阿七看着办吧。”
“啊!”夏初七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