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调侃的话,尺度太大,赵绵泽还未反应,阿记便猛地抬起头来,差一点被呛她死。
“陛下,娘娘说笑了。属下……”
不待她说完,赵绵泽摆了摆手,温和的脸上,笑容未变,看上去极是体贴下属。
“皇后喜欢玩笑,你不必介怀。”
夏初七眼儿一眯,顿了顿,又看向阿记,很是认真地皱起眉头,无所谓的随意出口,只目光里露出一抹促狭与洞悉的幽光。
“是啊,即使是阿记,也与我生不出孩儿来。”
她话音一落,阿记瞬间白了脸。
“你说什么?”赵绵泽轻问。
瞄一眼她,夏初七唇角笑容更大,“咳,我这个人只有一个缺点,就是太聪明。陛下,您赶紧去吃吧,明儿梓月公主选驸马,我这有质量有高度的考题还没想出来呢?”
她叽里瓜啦说了一堆,却没有解释上一个问题。阿记面色终是缓和了过来,他默默看赵绵泽一眼,退出了门外。
赵绵泽似乎没有看见她的离去,目光始终注意着夏初七,审视片刻,抬手叫何承安。
“去,差人把膳食摆到皇后屋来。”
“嗯”一声,夏初七大惊失色,“陛下,不妥,不妥。太皇太后都应了天劫,你的龙体……”
“朕有真龙护体,何畏怪谈?”不知赵绵泽是真的不以为意,还是他发现了什么。夏初七看着他复杂温和的目光,只觉身上的肉像被一寸一寸的寒意给切割了似的,如履薄冰。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赵绵泽这人,比太皇太后还要难对付了。
她飞快转着脑子,这时,腹中的小十九隐隐踢她一脚,她面色一白,赶紧垂目,软下声音。
“陛下是不怕,可我却怕,到时流言蜚语又得全部指向我,人人都恨不得砸死我,以全国运。”
若说赵绵泽最怕什么,便是怕她示弱。
看着她这样楚楚可怜的表情,他即便有再多窝火的事儿,也都悉数散去,沉着的一张俊脸,也缓过下来。
“坐下吧!你放心,也是在东苑,我才有些闲时来瞧你。等回了宫……只怕要见你,也是抽不出空来。”
他话里隐隐的落寞,夏初七听见了。
可她依旧垂着眸,似是未发现,只朝他盈盈一福。
“谢陛下。”
装逼有时候是挺累的,可夏初七不得不装。
自打怀上小十九,他就跟怀着一只金龟蛋似的,怕这怕那,再也不敢如往常那么的洒脱,尤其在赵绵泽的面前,她更不敢出丝毫的纰漏。
这一顿晚膳,她吃得史无前例的别扭。
赵绵泽每一次为她夹菜,每一次拿眼看她,每一次对她温和的笑,对她来说,都觉得如芒在背,刺得身子骨哪儿都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