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2)

第一女傅 碧晴 2399 字 6天前

傅惟皱了下眉,道:“什么礼制?朕便是礼制!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只得退避。

这厢我仍然出神,他已然走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拉近怀里,大掌在我的腰间来回摩挲游走,笑道:“玉琼,你好美。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来这一天,你终于成为我的妻子。”

☆、第65章 爱和占有间界限有多细瘦(3)

他专注地望着我,眼底满是似水的柔情,教我不由自主地脸红心跳。

倘若没有发生当年的事,或是我至今依然蒙在鼓里,不曾知道真相,今日的我该是何等的欢喜。他说他已等待多年,我又何尝不是?这五年来,让我魂牵梦萦、念念不忘的人,不就是他么?

他在我的额上印下一个吻,又辗转至眼睛、鼻尖、脸颊……他的吻温柔如水,小心翼翼地一路而下,如蜻蜓点水一般轻轻掠过。他的唇热情似火,所到之处似是点燃一把熊熊烈火,将我最后的防备烧成了灰烬。

我有些晃神,内心深处不停地抗拒着,使劲朝后面蜷缩身子。他看似没有用力,实际早已将我紧紧地禁锢在身前,不给我分毫逃离的空间。

傅惟气息微乱,流连在我的唇边,没有霸道地进攻,只是极尽轻柔地厮磨缠绵。他轻轻闭着双眼,清俊的脸上竟升起一抹嫣红。

我挣扎着捶打他的胸膛,偏头躲避他的亲吻。可谁知这小小的抗拒却越发激发了他的欲望,他睁了一瞬眼,随即便深深地吻进我的口腔,灵巧的舌尖温柔地拨动我笨拙的舌头。

火热的呢喃融化在唇齿的纠缠中:“玉琼,我爱你,我爱你……”

我猛地推开他,怒道:“我恨你!我恨你!!”

“我不在乎。”他轻拭唇角,笑得笃定,“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待会儿见,我的皇后。”

我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泪意上涌,他的背影在眼中渐渐模糊,而心里的泪水却早已泛滥成灾。

卯时,旭日东升,东方既白。晨风轻抚,携来清甜的桂花香,美好得如同梦境。

仪仗队在宣武门外等候。元君意站在鸾仪旁,峨冠博带,广袖翩然,分明是我朝一品文官的打扮。

新帝废了突厥公主,立太傅为后,却还下旨让突厥使臣为新皇后送嫁,各种议论猜测满天飞,世人皆道此事太过离奇,简直匪夷所思。

正当我神思怔忡,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向我伸来,指若白玉,莹润生光。我缓缓抬起头,迎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只一瞬,便是笑意浅淡。

元君意恭声道:“皇后,吉时已到,该上鸾车了,皇上还在太庙等您。”

我缓缓点头,在命妇的搀扶下步上鸾仪。

红绸铺开道路,宫人遍洒合欢花瓣,仿若飘落漫天花雨。

在百名精兵的护卫下,鸾仪缓缓驶出皇城。礼炮砰然绽开,响彻云霄。所到之处,百姓齐齐跪拜,山呼皇后千岁。长安城中,丝竹喧天,一派欢喜热闹。

变故陡生,却只在一瞬间!

一支冷箭破空射来,赫然插在车壁上。一批黑衣人如鬼魅般杀出来,直逼鸾仪!

外面登时乱作一团,不明真相的百姓一片哗然。

我心下一惊,来了。

慌乱中,有人高喊了一句:“护驾,快护驾!”

精兵拔刀出鞘,与黑衣人正面交锋。趁混乱之际,元君意递了一柄匕首给我,旋即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迅速加入缠斗。

黑衣人越来越多,而暗卫亦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对峙一触即发,冷硬的兵器交接声骤然响起,伴随着惊呼声、尖叫声,惊醒了这场繁华梦。

百姓皆是惶恐万分,争相夺路而逃,慌乱之中,推搡跌倒而被踩踏者无数,伤者的哭泣声、惨叫声织成一片。

紧接着,鸾仪外响起了铺天盖地的厮杀声,呼喊声,甚至还有一阵阵血肉撕裂的声音和惨叫声,一道道血溅上纱帘,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入我的眼睛。

我屏息凝神,一颗心砰砰直跳,几乎跳到了嗓子眼。我不敢掀开纱帘去看外面的情况,只得握紧匕首,反复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混乱中,不知是谁驾了鸾仪,横冲直撞地朝城门外疯狂驶去。

我登时心生疑窦,正欲出去看个究竟,一名黑衣蒙面女子挑帘进来,低声道:“大人,请您速与小人交换衣服,小人将扮作您的模样引开追兵。”

我立刻将匕首塞入长靴中,警惕地盯着她,“是谁派你来的?”

她掏出突厥使臣令牌,道:“大人请放心,小人是元公子的人。”

暗卫与精兵很快追上来,铮鸣之声再度响起。时间紧迫,容不得半分迟疑,我点了点头,立即宽衣解带。

待换好衣服,我蒙上黑布,拿起她的长剑挑帘而出。

外面缠斗正当激烈,剑啸风吟,刀光剑影,寒芒明明灭灭,晃得人真不开眼,兵器交接声此起彼伏,凛然在耳畔炸开。

另一名黑衣人见我出来,一面避开暗卫的进攻,一面缓缓向我靠近。

须臾,他挥剑刺伤最近处的那名黑衣人,抓起我的手,脚下倏然发力,带着我跳上了鸾仪旁的一匹马。

我尚来不及惊呼,他飞速割断绳索,扬起马鞭,不过眨眼的功夫,便风驰电掣地奔了出去。

此时,天色已是大亮,晨辉遍洒大地,彩霞布满天际。

打斗的场景逐渐在身后远去,出了城门,秋风席卷而来,拂面如刀割。我瞥见周围的景色,竟是不寻常的静谧,心下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了?

我一把揭下身后人的面纱,那人面色陡变,凌厉地瞪我一眼。我对他的脸有些印象,应当曾经见过,想来不是元君意的侍从便是随行的突厥猎手。

我不禁愈发狐疑,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那人不说话,只是疯狂地挥动马鞭。

我暗叫不妙,厉声道:“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