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祁言伸出拇指抵在她的唇角,轻轻摩挲了一下,擦去蛋糕屑。
俞晓鱼像是中了什么魔咒,一下子定格在原处。
她嘴角还残留着那种缠绵的触感,温热的,带着异性体温与荷尔蒙的感觉。
她忍不住抬手,用湿润的手背挡在唇边。她没有擦去被祁言碰过的地方,她只是想要遮住呼之欲出的羞怯表情,绝对不能让他看到。
不然祁言一定会嘲笑她的!
她……她才没有被这样暧昧的举动给撩拨,而且她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人撩起来的!
俞晓鱼自认自己是个超有定力的人。
不过,之前那样的亲昵举动,感觉好像也不赖。
她好像并不排斥祁言接近她,只针对祁言一个人。
俞晓鱼又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她想到了一些东西。是一些挤压在大脑深处的东西,稍有提示,就浩浩荡荡,呼之欲出。
也有人曾经将手抵在她的唇边,就在她喝醉了,借酒生事,要吻上他的间隙。
那个男人的手指就抵在她的唇齿之间,力道不重,却不容置喙。
她好像,被拒绝了。
明明记忆中,那个人也是心猿意马的样子,似乎还在隐忍着什么。
不过也是她的错,她似乎是趁醉要那个男人抚慰,而他只是不喜欢,所以选择拒绝。
唔,这段回忆真称不上有什么美妙的地方。
何况,她那时候到底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
模模糊糊只有个印象,她没记起来。
☆、chapter 9
俞晓鱼戳灭了手中的一个泡泡,泡在水中不肯起来。
她吃饱了,将浴帘拉起来,挡住祁言的脸,不叫他看真切,只是他本来就看不到,全被眼罩挡着呢。
她现在既不要祁言服侍,又不让他出去,只是叫他坐在原处一动不动。
俞晓鱼一手托腮,饶有兴趣地看着祁言缓缓泛红的耳根,他也像是有情绪的人,只是在这一层管家的皮下不得纾解而已。
好想……撕开他的皮,看看他的衣冠之下究竟是什么样子。
咦,她现在怎么老想着和祁言捣乱呀!
俞晓鱼问:“祁言,你是在英国读的管家学院吗?”
“是荷兰,之后转到英国又修了其他学位。”祁言的声音低缓,听到他那种轻柔的嗓音,再怎么焦躁的情绪都会变得沉静下来。
“为什么会选择当管家?”
“能够以最妥帖的方式照顾一个人,这是我的愿望。”
“原来是这样想的,那能让你当管家还真是安心。”俞晓鱼又问:“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想做的事情吗?”
“有。”
“是什么?”
俞晓鱼迫不及待想要得知他的一些看法,好似只要再多接触一些有关他的事情,就能够和他拉近距离一般。
他唇瓣微开,溢出一丝细小的声音,低低说道:“是不能说的秘密。”
“啊……还不能说呀。”她有点失望。
“再过几分钟,水温就会低于35°,容易受凉。如果可以,还请大小姐早些洗完。”
“好的。”俞晓鱼迟疑地点点头,她总觉得失落。那种小情绪像是一枚从远处飘来的种子,毫无预兆地在她心底扎了根,时而下雨,时而阳光,很快就发芽,生长,影响着她的整颗心脏。
祁言出去了,俞晓鱼顺势撩开浴帘,仔细盯了一会儿,直到他的背影被粗糙玻璃门上的水汽打湿,再也看不清楚了。
她这才回过神来,捂住突突直跳的心脏,深吸一口气。
她洗完了,换上干净的睡衣,然后回了房间。
祁言朝她点头致意,低语:“晚安,大小姐。”
“你回去了吗?”
“嗯。”
“那……”她不知哪来的勇气,望着他,询问:“有没有什么英式礼仪是关于晚安的?”
说完,俞晓鱼窘迫地要跌到被子里,她连忙扯起被子遮住脸,耳尖通红。
祁言的眉目逐渐柔和下来,原本的凛冽渐渐被温柔取代。
他长腿一跨抵至俞晓鱼的床前,手掌松合,似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手指滞留在俞晓鱼的眉心,渐渐的,轻抚了一下她顺滑的长发。
俞晓鱼探出头来,她的眉间涌起一阵暖意。一抬头,就将自己落到了祁言的眼瞳里,她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又意识到了什么,嗫嚅:“晚……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