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
金兵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无视了却月阵和宋兵的战车,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不在意箭雨给他们带来的巨大杀伤,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是现在!杀!
岳翻大吼一声:“长戟兵!杀!”
“杀!!!”长戟兵们大吼一声,长戟猛然向前刺出,就在这一刻,女真骑兵的第一批先头部队冲到了阵前,突如其来的尖锐长戟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连马带人刺了一个对穿,巨大的惯性使得他们继续向前,冲向了宋兵的战车,厚实的战车以盾牌和牛皮加固,后座定上了石块和木块,不是一般的冲击力可以冲破的,巨大的惯性给战车和宋兵带来了一些冲击,早有准备的宋兵后队立刻冲上去,死死顶住了快要倒下的前军长戟兵。
“杀!!!”战车上的宋兵挥舞着长刀和巨锤死命的攻击那些侥幸未死的金兵,一刀下去,首尾分离,再一锤下去,就成了碎肉,连人带马一起砸碎,金兵骑兵速度极快,前队还没有死透,后队就冲到,猝不及防之下,被长戟刺成了关东煮,第二波长戟兵跟在第一波长戟兵后面,又是一刺:“杀!”
个人武力再强悍,遇到整齐严密的步兵军阵,尤其是长戟这样的军阵,也是无解的,朝鲜战场上,倭寇士兵刀法精熟,一个明兵往往无法抗衡一个倭寇,但是一群明兵结成军阵,挥舞着武士刀的倭寇就只能被戳成筛子死掉一地。
严密的军阵,不断刺出的长戟,加上坚固的防线,使得战车阵之前,堆起了一堆堆金兵的尸体,而金兵几乎无法对宋兵造成打击,就或被长戟刺死,或被大刀砍死,或被巨锤锤成肉末,或者更早一点,被箭雨射死,钉死在地上。
宗望和宗翰在后面看得有些呆滞,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那些看似及其无用的,之前被他们打败过很多次的战车,居然可以将他们的铁骑牢牢的拦在外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前军的骑兵被宋军或砍或刺或锤死,死的一地,血流一地,却怎么也冲不破那道防线,那些无时不刻不在穿刺的长戟每刺中一人就能要了他的命,更有甚者连人带马一起刺穿!
挥舞着巨锤的膀大腰圆的大汉,呼喊着听不清楚的口号,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不知疲倦的挥舞着巨大的凶器,每一次挥舞都能带起一阵腥风血雨,连人带马一起砸成碎肉,飞出去好几米,还能打乱后面骑兵的阵型,后面骑兵逐渐反应过来,降低了冲击速度,但是却又成为了后面那座诡异的高台上的弓箭兵的活靶子!一批一批的被射成筛子,钉死在地上,血流成河。
该死的汉人!弓弩射程那么远,他们的弓弩怎么样也射不中那里的宋兵,却连宋兵的面都还没有见到就被射死了,死的不要不要的,但是这却越来越激起了宗望和宗翰骨子里的兽性和杀欲,喉咙里发出了如同野兽一样的嘶吼,宗望亲自率领自己的精锐护卫队,红着眼睛朝着宋军战车阵冲锋而去,身旁,狂化的宗翰也红着眼睛呲着牙冲向了宋兵。
从来只有我们屠杀漢人的份儿!没有漢人反击的份!杀!杀!杀!杀!杀!
原始的杀戮欲支配了他们整个大脑,他们再也不管不顾什么战法战术,他们只有一个目标,一个目的!冲上去!碾碎他们!碾碎这群可恶的漢人!该死的漢人!!!!杀!!!
现实给了他们当头一棒,宋兵坚固的战车防线死死的把金兵铁骑的冲击力抵消了,战车身后成群结队的长戟兵不要命的冲上前一下又一下的把金兵士卒和战马刺成筛子,举着巨锤和大刀的壮士不要命的把金兵砍成砸成碎肉,甚至不惜以命换命,杀至疯狂之处,几乎疯掉的壮士大吼着跳下了战车,冲入了金兵人群中,挥舞着大刀和巨锤,一下又一下的带起了腥风血雨……
壮士百战死!
他们用他们的命,换来了十倍百倍的金兵的死伤,前军金兵骑兵几乎死伤殆尽,却连宋军的第一道防线都无法突破,宗望和宗翰亲自率兵突击,宗翰险些被长戟刺死,一个后仰逃了一条命,胯下战马瞬间被两支长戟刺穿,倒地身亡,宗望的战马被巨锤锤飞,连带着宗望一起重重摔倒在地上……
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血色的世界里,宗望不断的看到自己的战士被宋兵杀死,一个接一个倒在血泊里,他剧烈的喘息着,喘息着,喘息着……
然后,放声大吼:“下马!步战!杀光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