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见他搬来凳子要扫屋顶上的蜘蛛网,忙一把拉住他,“小心摔着。”
陆宁笑:“没事的,这些活本来就该男人做的。”说着爬上了凳子。
陆昭是真怕他摔着,原主这么宝贝的一个弟弟,可不能在她手里坏了。陆昭扶着凳子,直到陆宁打扫完了下来才终于放下心。
经过姐弟俩几个小时的劳动,房里的窗户变亮了,地上也干净了,床上那满床乱堆的被褥也换上了干净的被单,整整齐齐地铺在床上,看着舒服极了。
陆昭看着一下午的成果,满意地一掌拍在陆宁肩膀上,“接下来是后院儿,咱们得把那几只鸡给收拾了。”
陆宁啊一声,“姐,你不是说要把那几只鸡养到爸妈过年回来再吃吗?”
“谁说要吃了?”陆昭笑了起来,“只是把它们挪个地方,否则每次开窗都能闻到一股鸡屎味儿,哪里受得了。”
陆宁脸上一赦,“我还以为你要吃了它们呢。”
陆昭看着陆宁那小胳膊小腿儿的模样,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你的身子得好补补,再说了,鸡若是养太老肉就不好吃了。”如果院子里那只鸡不够,空间里还几只鹅,还有一只胖狸猫……
呃,狸猫就算了吧,毕竟抱起来软软的,冬天可以当个小手炉,感觉还不错。
两姐弟又忙活了个把小时,把鸡窝迁到了猪圈旁边。
陆昭家只养了一头猪,还是年后刚刚买回来的猪仔,最近陆昭不在家,那猪仔似乎也不长了,还是原先那么一小只。
陆宁趴在猪圈门上往里看,“姐,这猪好像都没长。”
陆昭也跟着往里头,那只小猪仔正四处溜达,不时发出唔唔地声音,不知是饿了还是没饿。
陆昭对养猪没有心得,看了一会儿对陆宁说:“咱们今晚吃鸡吧。”
“啊?”陆宁目瞪口呆,“姐,再养一阵子吧。”
“不用了,再养都吃不动了。”陆昭摆摆手,“你会杀鸡吗?”
“以前见爷爷杀过。”
“好,你负责杀,我负责煮,怎么样?”
陆宁很为难,但他向来不会拒绝陆昭,只得点点头。
陆宁也是第一次杀鸡,那鸡似乎也知道自己今晚要被宰了,叫得格外凄惨。他心有不忍,举着刀,转过头来看着陆昭。
陆昭不等他开口,指挥道:“不要犹豫,要快狠准。”
陆宁没有办法,闭着眼睛一刀砍了下去。
结果……鸡没死,只脖子裂开了一个口子。
这副形容当真比刚才更惨了数十倍,陆昭看不下去了,大步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刀,干脆利索地斩了下去,鸡血溅在她身上,让她深深地皱起了眉。
这就是她不愿意杀鸡的原因。
简直就是凶案现场。
“快拿碗来把血接住。”
陆宁哦哦两声,忙把碗端过来,接在鸡脖子下面。
陆昭事先让陆宁烧好了一锅热水,两人就着热水把鸡毛拔干净,一只白花花的没穿衣服的鸡就这么成了。
陆昭从没杀过鸡,但她拿过针,只要把刀当针使,其实也没那么难。
至于这拔鸡毛,为了吃上鸡,咬牙拼了!
陆昭去准备烧鸡用的材料,陆宁在后院儿把鸡肚子里的东西取出来,那鸡是姐姐养了很久的,又大又肥,内脏装了满满一碗,够他们吃好几天了。
陆宁闻着鸡散发出来的鸡味儿,咽了咽口水。
家里前几年新做了房子,爸妈虽然隔段时间就会寄钱回来,但那都是他们的血汗钱,他们在家里有饭吃有书读已经是万幸了,一定要节约节约再节约。
这是陆昭从前告诉他的,他一丝一毫都不敢忘。
所以平时两姐弟吃饭都格外节省,一般一个月才吃一次肉。
陆宁想到今晚有鸡可以吃,就跟过年似的高兴,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对不起还在外面辛苦作工的爸妈,深深的纠结起来。
陆昭备好了葱姜蒜之后出来,就见他手里拿着鸡,一会儿喜一会儿愁的表情。
陆昭被他给逗笑了,“陆宁,你干嘛呢?”
陆宁啊地一声抬起头来,“没……没什么,姐,鸡弄好了,我把它拿去切一下。”
“不用切,咱们吃整只。”
陆宁又惊住了,“这么大一只,我们不给爷爷和大伯家送一点去吗?”
爷爷他老人家吃得比咱们好。
陆昭在心里腹诽,这些话却不好说出来给陆宁听,怕他听了扎心。
爸妈寄回来的大部分钱都被爷爷吞了的事,陆昭决定暂时不告诉他了,省得他多想。
“我的病刚好,需要补一补,以后有机会再给他们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