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义愣了愣，虽然云凡说的“劝”字不是很对，但也猜得差不多了，他的确不想过来。

但是这种事，是不能明面说的，不然就太得罪人了。

顾义连忙干笑道：“怎么会，我是心甘情愿过来找您的。”

云凡察觉到，顾义对他的称呼变了，用上了尊称。

上回他去找顾义借钱的时候，这家伙并没有对他用尊称。

不过，云凡并没有因此感到开心，这似乎在说明，顾义是在跟他玩套路。

这一声尊称，再也没有了当年的感觉。

当年的顾义，真的是处处对他心怀敬意。

现在的他，已经戴上了面具。

这让云凡略感失望，他摇头道：“既然是心甘情愿过来的，那你怎么还不跪下谢罪？”

谢罪？！

顾义诧异的瞪眼，这才发现自己被董秋子坑惨了。

原来她所说的冰释前嫌，是过来让他向云凡谢罪？！

虽然他是感觉自己有点对不起云凡，但是谢罪是不可能谢罪的。

黑玉堂早已今时不同往日，尽管知道自己实力应该不如云凡强，但要是按照宗门实力来算的话，黑玉堂现在未必比式微的战天府差劲。

顾义很快便不满的说道：“云府主，您说这话可就不太对了，我何罪之有？至于要跪下谢罪么？”

如果是因为不愿意借钱帮助云凡，就得被扣上罪名，他可不承认。

“哦，既然你不知罪，那我问你，我是不是对你有恩？”

“是。”

“吃顿饭十万你花得起，借我却只愿意借二十万，是不是代表我对你的恩情，只值两顿饭？”

“这……不是。我当时是真的有难处，钱毕竟投入到生意里面去了嘛，刚好当时周转不开，我，我就……”

顾义正编织着谎言，可是看到云凡渐渐变得漠然起来的目光，他忍不住就心虚了，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

云凡漠然道：“继续编，我听着呢。”

顾义愣了片刻，长长一叹，无奈道：“我……我对不起您，当时的确不该那样对您，但我真的有难处。您要知道，我就算过来见你，也许都是在冒着大风险。早期跟战天府合作的公司或是宗门，很多都遭到了报复性的打击，不是我不想跟您走近，而是我不敢跟您走近啊。”

云凡：“所以，因为这些事情，你选择继续对不起我么？”

“我真的没办法，我也要守护家人，我也想活命啊。”顾义一脸发愁，“坦白讲，秋子原本也有劝我，我差点是被劝动了。可那时候又传出战天府输了官司的事情，八十八亿的赔偿，外加原本战天府欠阴阳殿的，那可是百亿。”

“现在这个世道，不比以前，不能招股上市圈钱，一切都是实打实的经济，没有太多泡沫。我相信您拥有赚钱的能耐，可是在三个月内想到赚到百亿，在当今的世道，就算是您，恐怕也够呛。”

“原本我都想好了，不要引火烧身，万一战天府真的倒了，我还可以暗中接济您。到那个时候，您对我的误解，也应该能消除了。所以我刻意不接近您，甚至那天在大秦宫酒店也说了句疏远您的言论，难道我这个选择，有错么？这也算罪么？”

云凡闻言陷入了沉默，还真没想到顾义还有这一层想法。

这是明哲保身。

坦白讲，如果战天府在漩涡中真的撑不下去了，顾义要是真的能接济他，也不算忘恩负义，他只是选择了一个较为妥当的方式而已。

他看得出来，顾义并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