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2 / 2)

缪子奇用四年的警校时光咬牙将自己伪装成了全校数一数二优秀的alpha,却连拥有omega的勇气都没有。

任何冠冕堂皇的借口不过是掩饰,掩饰他内心的焦虑与无助。

可是白易不一样,白易是他的光,是他冒着被罚的风险也要脱离队伍赶回来见的人,事后缪子奇也问过自己,为什么那么迫切地相见白易呢?因为爱,因为恐惧。

爱他的活力四射,恐惧他用同样的热忱追求别人。

alpha用手臂圈住依旧没从情潮中缓过神的学弟,虔诚地亲吻他的腺体,将近乎扭曲的占有欲隐藏在汹涌的爱意下,每一次呼吸和触碰都是温柔的,没有任何一丝锋芒。

白易喜欢温柔的缪子奇,那他就给他一个温柔的缪子奇。

蜷缩在alpha怀里的白易花了十来分钟才挣脱信息素的束缚,伸了个懒腰,拿屁股顶顶身后的学长,哑着嗓子笑:“刚刚家里来人了?”

“嗯,佟夏来了。”

“还在吗?”

“走了。”

“嗯……”白易翻了个身,枕着缪子奇的胳膊,凑过去亲吻alpha冒出青青胡茬的下巴,“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堕落了?”

总是在床上腻歪,也不去武馆练拳,洗澡全洗荤的,再过几个月发情期的时候怎么过?

缪子奇没听明白白易的言外之意,迟疑地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你不喜欢?”

“喜欢呀。”他蜷蜷脚趾,有些饿了,“学长,我想吃早饭。”

“不早了。”缪子奇亲了亲白易的后颈,从床头摸了几张面巾纸,摸索着替他擦腿根,顺便把沾了不该沾的东西的内裤从被子底下扒拉出来,“我帮你洗吧。”

白易用余光瞥见了自己白色的内裤,不知怎么的忽然有点羞耻,挣扎着坐起来去抢,结果内裤没想到,倒是被缪子奇用被子裹成了一条寿司。

缪子奇裹完,心满意足地打量着“成果”,伸手戳戳白易气鼓鼓的脸颊,修长的手指伸长又飞快蜷缩进掌心。

白易皱着鼻尖轻哼:“学长,你干嘛!”

“这样你会老实一点。”缪子奇含笑的眼睛弯了弯,“等着,我去给你做早饭。”

他差点被缪子奇气死,扯着嗓子嚎叫:“我又不会拆家,快把我松开!”

当然白易的嚎叫对缪子奇而言一点用都没有,最后还是自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挣脱,然而板着的脸在见到学长做好的早饭后就绷不住了,吃了两口更是张嘴闭嘴都是甜丝丝的“学长”。

又浪了两天,警校开学了,王才德和何秋提前一天滚回学校,人还没进宿舍,就在沉寂许久的群里喊他们出来聚餐,说是带了土特产。

连群名都改了:爸爸和他的三个乖儿子qvq。

彻头彻尾的王才德画风。

王才德发消息的时候白易正坐在缪子奇的腿上挖雪糕吃,这盒小小的雪糕是他前前后后撒了一整天的娇才换来的,代价包括并不限于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裸睡,也不偷偷脱内裤。

你家学长娇羞得跟个小媳妇似的——王才德有的时候还是很犀利的。

甜腻柔软的雪糕在唇间融化,白易舒服地抖抖,捏着勺子开心得直哼歌,电视上放的还是佟夏带来的相声碟片,缪子奇好像听得很认真,胸腔时不时微微震动,含蓄又隐忍地笑。

雪糕是葡萄味的,颜色发紫,白易吃得很慢,生怕三口两口就吃完了,然后还得重新撒娇,麻烦。

“去吗?”他把手机放在腿上,边吃边问,“王才德他们回来了。”

缪子奇顿住几秒,偏头去看他的手机屏幕:“等开学典礼结束吧,今天太晚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白易主要是懒得动,外面的雪还没化,来来回回太浪费时间了。

他往嘴里塞了一点点雪糕,叼着勺子仰头瞧缪子奇。微弱的蓝色光芒在alpha的鼻梁上游荡,仿佛是明明灭灭的火光,一不留神就烧到眼睛里去了。

相声演员不断地抛出包袱,白易也竖起耳朵听了会儿,然后笑倒在缪子奇怀里。

缪子奇把他抱紧,双腿随意放在学弟身侧。alpha很喜欢这个姿势,只要有机会就会把白易圈在怀里,下巴轻轻搁在他的头顶和肩头,长时间地不说话,安静得像是睡着了。通常这个时候白易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无暇顾及缪子奇,等他闲下来又不知道学长是否醒着,就会屏气凝神听好一会儿,直到听到缪子奇平稳的呼吸里微弱的颤栗,才会像逮着老鼠的猫,得意地拿脑袋顶alpha的下巴。

“抓到你啦。”他得意洋洋。

缪子奇不懂这有什么好得意的,但alpha会顺着白易的话回答:“被你抓住了。”

顺着白易就对了,缪子奇想。

首都警校的开学典礼很隆重,只不过大半个月没见面的白易和王才德完全没心思听新学期寄语,全程躲在看台的最后一排咬耳朵。

王才德抱着个带了兔子耳朵的电热暖手宝,靠着白易叭叭叭:“你和学长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他将双手插在口袋里,脖子上难得围一回的自己的围巾,毕竟开学再戴有薄荷味信息素的围巾不太好,容易暴露身份。

白易蹙眉想了想:“挺好的,但我觉得学长有点问题。”

王才德浑身一震:“他不举?”

白易:“……”

“收收你脑子里的黄色废辽。”他冷漠地抢走小室友的电热暖手宝,“不是身体上,而是心理上。”

王才德一脸的卧槽:“不是吧,缪学长有认知障碍勃起综合征?”

白易:“……”

要不是在开学典礼上打闹会被记过,他估计会把王才德扔到前排的何秋身上。

白易忍了又忍:“你说,什么样的人会不在乎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