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连拖带扶地把人弄了出来。
董喜双整个人已经疼傻了,纪念琪抓着他的肩膀晃了半天他才回过神来,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你怎么了小双?对不起,我……我就是想让你知难而退……”纪念琪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后悔不该用这么直接的方式。
“琪琪……”小双抽咽着,“我好心疼他啊,他好可怜……”
纪念琪听他终于开口说话才放心地叹口气:“谁不可怜,我还可怜呢。你也够可怜的……唉,好吧他的确是挺可怜的。”
听到刚才那些话,纪念琪心里也乱糟糟地难受。
“他的发小好坏啊,为什么要抢萧哥喜欢的人啊……”小双摘下眼镜用袖子擦眼睛。
这话把纪念琪气乐了:“什么叫抢,人家两个人两情相悦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感情的事你以为像排队啊,讲究先来后到?”
董喜双哭得喘不上气,攥着拳头敲心口:“我好难受,心里很疼,要爆炸了呜呜呜……”
吓得纪念琪赶紧给他揉胸口:“唉,你这没出息的,人还没跟你怎么着呢,你就心疼成这样了,这下知道了吧,喜欢他是不行的,换个人吧啊。”
小双哭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两个人踩着秋天夜晚清冷冷的月光往学校走。
小双闷着头一路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纪念琪几次想接着劝他却没办法开口。
快到宿舍楼底下了,董喜双停下脚步,低头站了一会儿,抬起头对着纪念琪说:“琪琪,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可是……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可是我就只是喜欢他而已,倒也不是非得有什么结果,能看到他我就很满足了。我之前……想都没想过要他也喜欢我,当然现在我知道了这不可能。不过反正我也没想过,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差别。”
他这话说得豁达平和,但是仔细想想却是惨然,纪念琪心里一阵难受。
小双眼泪已经干了,一笑又是两颗小酒窝,只是那眼睛里面雾沉沉地淀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他的笑容不再像从前那么无忧无虑。
“你们不是总说我是个开心果吗?说看到我就想笑,我也没别的愿望,就是希望能有机会多陪陪他,他太孤独了,他住的地方连点热乎气都没有,我就是想陪着他,要是能让他笑一下,我就觉得什么都值了。”
他看纪念琪张口要说话,赶忙上前抓住了他的手摇一摇:“你不要觉得我是吃亏了,陪着他,开心的那个人可是我啊。我还觉得我赚了呢。”
他抬手跟纪念琪再见:“太晚了,回去吧,我走啦!”
纪念琪看着他一如既往步履轻快的样子,心里不能说是不震撼,有哪个人不希望自己的感情得到同等的回报呢,谁不希望自己一心一意爱的人也怀抱着同样的情意爱着自己呢?可偏就有董喜双这样的呆瓜,听说心上人心有所属,求而不得时,不为自己哭,却为对方哭。
真是个傻蛋,还说什么只要他开心就值了,以为自己是什么?佛祖再世,割肉饲鹰吗?
纪念琪头一次觉得自己那点麻烦事真不算什么麻烦,真正的大麻烦在阿呆这里。
董喜双强打着精神跟纪念琪告别,回宿舍就一头扎在了床上,想着萧骏流了一夜的眼泪,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总是露出那种落寞而痛苦的表情,为什么总是整夜不睡,为什么会对着手机发呆,可他实在想不明白,他觉得萧骏是他遇到过最好的人,不会有人比他更好了,全世界的人都喜欢他也是应该的。
为什么会有人不喜欢他呢?要是他喜欢的那个人也喜欢他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董喜双:阿弥陀佛,老鹰,你可不可以不要吃这只可怜的小鸽子呀?
萧 骏:可是我饿,怎么办?
董喜双:我……我拿我的肉喂你总可以了吧?
萧 骏:ok,衣服裤子脱掉,我要吃最嫩的部分。
董喜双:好……好吧……啊……那里不行,嗯……轻点呀……
第11章 装死兔
董喜双几乎一夜没合眼,粉色牡丹花大枕巾都哭湿了一半,第二天早上起来眼白红得像兔子,肿得双眼皮都平了,那模样既可怜又可笑。
鲁鹏涛跟黎昕还以为他是吃什么过敏了,一个劲儿的催他去校医院。
小双整个人状态很不好,反应都慢半拍,低低地哦了一声就背着书包去上课了。早上连着两节本院的数学物理整合课,他脑子发沉,心里也乱,笔记记得乱七八糟的,总是跟他坐一块儿的同学好几次问他是不是病了,后来干脆把他的笔拿下来说:“你别记了,用手机录一下音吧,回头把我的笔记借给你。”
三四节就是产业分析,董喜双脚步虚浮地飘到光华楼,刚进教室就熬不住趴在了最后一排的桌子上。
萧骏走进教室,眼睛看了一圈,没看到人。
以往只要他一进来,总是能立即在众多注视的目光中一眼看到小孩儿,占好了位置笑着冲他招手,都是一样的眼睛,但总觉得小双的眼睛格外亮些。
他皱了下眉,难道是病了?他知道董喜双最爱上课,没事是绝不会缺课的。
往后面走的时候才看到最后一排蜷缩着的小小身影。
这种全院大课的阶梯教室,功放喇叭装在教室的四个角落,最后几排声音太大,一般是没人坐的,因此越发显得那个身影孤零零的。
萧骏坐过去,看到小孩儿整张脸埋在手臂里,两只手紧紧攥着拳头像是在忍痛。
他有些担心地拍了拍小双的肩膀轻声唤他:“小双,小双?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董喜双抬起头,看见是他,委委屈屈地叫了声:“萧哥……”接着双眉一蹙鼻尖一红,眼泪立刻在眼圈里开始打转。
萧骏吓了一跳,昨天中午见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晚上的时间像遭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似的,整个人都蔫了,眼睛又红又肿,一脸的泫然欲泣。
萧骏皱眉,声音里带着不自知的焦急:“发生什么事了吗?病了?有人欺负你?”伸手盖了一下他的额头,温凉,并不烫。
董喜双一听这话更要哭了,他的萧骏,明明自己正在经历着这么痛苦的事情,却还在军训的时候叫大家起床,给自己折被子,做好吃的,像哥哥一样温柔地关心自己。
“萧哥——!”
董喜双再也忍不住了,抽搭了一下子,一头扎进了萧骏怀里。
萧骏扎煞着两只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