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翟满含杀气的目光盯住的那一秒,昨天本就过度劳动而老腰老腿都有点打飘的段小天差点没吓得跪在地上叫爸爸。
只来得及把秦翟的手拽出来的苟梁还趴在秦翟身上喘气。他身上仍然穿着圣洁不可侵犯的白大褂,遮掩着两人兵武相见的真实情况,闭紧的眼睛泄漏出刚才被刺激到的余韵。
秦翟收回目光抚着苟梁的背安慰他,嘴唇带着和刚才一般无二的热度亲吻着苟梁的额头和眼睛,等待他慢慢地放松身体。
段小天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识趣,他转过身,颇为不自在地挠了挠头说:“你们怎么都不锁门,这要是进来的不是我……哈哈。”
他似乎还觉得千年冰山的苟医生被医院里的妖魔鬼怪们当场撞破的画面挺可乐的,捂着嘴自以为隐蔽地噗嗤笑。但要说实话,他其实也被苟梁居然能发出那样的声音吓得不轻。要不是那性感求操的语气太荡漾,作为认识了苟医生二十八年的小伙伴,段小天也不至于把苟梁误认成某片儿的极品受角了。
苟梁缓过劲来,起身把秦翟掏出来的东西塞回去,学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秦爷把他的毛毯往上面团了团。
不过,他自信以段小晨的自伤不可能看出这一点就是了。
把白大褂的扣子一颗颗扣起来掩饰已经满是皱痕的衬衫,苟梁喝了口水,声音带了点哑却已经恢复到一贯的冷淡:“来找我干什么?”
他的语气特别坏,说着顿了顿,扫了段小天一眼:“肾虚阳衰,纵欲过度。来找我给你开药的?”
“靠,老邱给你的嘴积点德吧。我会纵欲?你才要好好检讨一下自己了,这大白天的和你对象都等不及回家——”段小天习惯性地怼回去,听到轮椅转动的声音才猛地噎住了。
那规律的滚轮声仿佛也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哪怕段小天没再敢和秦爷要杀人的眼神对视过,可也下意识地收住了自己对秦爷的宝贝对象的攻势。他僵硬地干笑着,仿佛现在才发现秦翟在似得说:“老秦你也在啊。”
说着,他永远少了一道锁的嘴门惯性再次作死了:“想不到你还挺快的啊。”
秦翟:“……”
苟梁:“噗。”
他侧过头闷笑了几声,见秦翟这次真要动了杀心,连忙把他推回办公桌后亲了亲他的嘴说:“白东明已经够不幸了,我们就对我哥宽容一点吧。”
——段小天这祸害,还是留给白家头疼去吧。
段小天这下也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了不得的话,可又不知道该怎么挽回,见苟梁出卖色相给自己赔罪,不由在心里感动落泪:还是老邱爱我。
苟梁可没听到他的心声,抬起头看向他时,脸上的嫌弃连掩饰都懒得。
“什么事,不说我下班了。”
苟梁一敲手表,这就是没商量的态度了。
段小天也赶紧把崩坏的智商拾掇拾掇,苦着脸说:“老邱,今天有个老头打电话给我,说是老白他爸。他要请我去x饭店吃饭,可我听他那语气,真是恨不得把我嚼吧嚼吧吞了。你说,他要是用支票甩我一脸,我该怎么办?”
苟梁深知他的尿性,翻了一个白眼说:“放心吧,老白家虽然比秦翟要差一点,但数目肯定不会开太小的。”
段小天哀叹一声:“所以我这心里才愁啊。”
仿佛想到自己要拒绝那大款的模样,他就心痛得不得了的样子。
苟梁还有心看他卖蠢,不过秦翟对于这个夺走他注意力的人好感已经有往-100逼近的趋势,不动声色地摸着苟梁的大腿,垂眸看不真切的神情里透露些许的针对段小天的不耐。
苟梁连忙收了心,咳了一声说:“行了,别秀你可怜的智商了。到底要干嘛,再不说我走了。”
段小天这才说了真实来意。
他挠挠头,面色有点为难:“那什么,我接了电话不是找老白商量嘛,他就说只要我跟老爷子说我和你的关系有多好,他爸铁定不会为难我。我这不就来找你了。”
比起白东明的理所当然,段小天却担心拿苟梁做托词会不会对他有伤害,或者让苟梁为难。没确认了这一点,在他知道秦翟的身份又知道苟梁和他关系匪浅之后,等闲是不敢在外头胡乱吹牛的,就怕给他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看破他的想法,秦翟对蠢舅子-100的好感度总算回升了一点。没等苟梁说话,他就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一张卡,放在桌子上:“到酒店的时候刷这张卡,白二爷就知道该怎么做。”
段小天看着只绘着狼形图腾的黑卡,虽然之前没见过,但也知道是秦家的身份标志,顿时大乐。
“还是老秦够意思!”
他乐颠颠地、不知死活地拍了拍秦翟的肩膀说:“我家老邱相中你我可是太放心了,回头哥做东请你们吃饭啊。”
被苟梁瞪了一眼,段小天说他小气,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他常和段老爷子汇报一下项目的近况,他心里总惦记着呢。见苟梁答应了,他就一步三蹦跶地走了。
苟梁揉了揉眉头说:“听说白二爷血压挺高,祝他好运。”
秦翟拉着他的手,说:“回家了。”
苟梁迎上他含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也笑了起来。
第192章 脐橙味的豪门攻(13)
白二爷见多识广,对于自己儿子找了这么一个糟心玩意儿也早有心理准备,所以苟梁只听段小天说老人家当场吃了一回降压药,把白东明骂了顿狗血淋头,也没为难自己。
他深知自己这绝对是享了苟梁的福才能活着回来,于是说自己一定要请老秦和他吃饭,以谢救命之恩。
苟梁可不想把美好时光浪费在他身上,倒是隔天回段家陪老人家吃了一顿饭。
段老爷子是外科好手,对中医涉猎甚少因此无法对苟梁的治疗项目的有太多的意见,不过他也认识不少这方面的专家,总是和苟梁说有任何需要一定要开口,别靠着自己硬抗。
苟梁感激他的好意,将自己的手治愈率高达百分之八十、项目已经全线展开的事情告知他,老爷子十分高兴,直说了几个好字。
吃饭的时候,还多摆了一副碗筷,虽然他什么也没说,苟梁知道他这酒是敬给原主的外公的。因为原主车祸受伤的事,段老爷子心里一直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原主,觉得无颜面对已故的老友而耿耿于怀。
想到这里,苟梁放下筷子说:“老师,我前些时候交了一个对象。”
段老爷子怔了下,随即才会意过来,端着脸说:“是什么人?”
他知道苟梁的性向,那时苟梁的年纪还小,被从来不动手的老友一顿好打。不过原主外公也是医生知道这毛病改不了,死的时候还拉着段老的手让他看紧他,别叫什么野男人给骗了。
这些年原主身边都没有人,段老爷子心里还直担心,私心里盘算着要给他物色个萌汉子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现在乍然听见他有了对象,却是担心多过于其他。
秦翟的身份特殊,苟梁也不好直接说明,只说:“一个星期后是外公的祭日,我想带他去见了外公和爸妈,再带他来见您。您亲自看看他,我想,您会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