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1 / 2)

苟梁还未回答,就有一名长天门弟子满头冷汗地冲过来,道:“长老,这只厉鬼太厉害,我们拦不住它!”

刘长老大骇,他没想到这只厉鬼竟然能够通过独孤阳之手使用长天印——这是长天门最厉害的法器,他们完全不是对手。

袁清出声道:“孟贤侄,你两次用九重魂归塔收服这厉鬼,这次能否再困住他?”

苟梁看向毕厦,毕厦对他点了点头。

苟梁这才道:“我们可以一试,不过,厉鬼已经夺舍成功,若是用九重魂归塔收服,若是独孤掌门的魂魄还在身体里,也将不保。”

刘长老呆住,半晌才哽咽着说:“独孤师侄义薄云天,从不畏生死。我想如果他魂魄有知,也定不容自己变成厉鬼的傀儡。孟天师,毕先生,你们尽管放手去做,我等在外助你们一臂之力。”

“如此甚好。”

苟梁不再推辞,当即祭出九重魂归塔。

“九重神兵,赦尔魂归,天地万物,尽收其中!敕!”

随着苟梁的咒诀,九重塔应声放大,拔地而起,化作雄伟高大的巨塔。在场的所有人鬼都被九重塔无差别地吸入塔内,随即九重塔逆向一转,袁清等人以及长天门的门人都从塔内甩了出去。

只听苟梁的声音从塔内扬出:“诵经除魔,助我灭了这厉鬼!”

“好!”

众人忙应下。

长天门的弟子近四千人,单只他们以灵力齐声诵读《金光神咒》,其力在山水中荡开,威力无穷。而当这股浩正灵力被九重塔吸收,经法器中流转之后,威力猛增九倍,更是非凡!

就算毕厦身上带着苟梁从系统问购的价值6666的顶级护身法器,也觉得头疼欲裂,险些站不稳,更不说孤阳子。

他七窍瞬间迸出黑血,猛地从独孤阳身上脱离出来,他身上的鬼气散开,长天印脱手而出再不受他的驱使。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一声接一声诵经声钻进孤阳子的耳朵里。

这三千年来他从来没有懈怠早晚课,这些经文日日咏诵,却从没有像这一刻一样,让他觉得痛苦难当。

独孤阳被鬼气浸透的肉身很快在杀伐凌厉的罡气中被绞碎,孤阳子身上的鬼气散了一层又一层,让他变得异常虚弱。

他的护体法衣开始变得支离破碎,苟梁却嫌速度还不够快,投以符咒烧去孤阳子身上的法衣,让他在天道之下暴露无遗。

以前,孤阳子时时刻刻小心地藏着自己的鬼气,以他一身功德,天道很难发现他本因逆天而行,使用童男童女血祭之术应遭天谴的业障。但此时孤阳子身上的鬼气薄发而出,再有苟梁刻意驭使雷霆之力,雷霆加身,孤阳子此生功过悉数被天道堪破。

不论是他曾经用血祭禁术所杀的童男童女,还是他借用自己的亲子作为业障替身,为夺舍残害人命,为转移业障残害子嗣婴灵,陷杀母体……种种因果业障都在天道眼中暴露无遗。

虽然他身具大功德,但企图愚弄天道,这样的罪名是什么功德都不能相抵的。

从天而将的雷电顿时加重了数倍,穿透九重塔尖鞭打孤阳子的魂魄,势要让他魂飞魄散。孤阳子心知自己死期将至,愤恨道:“我纵死,也要将你这祸害除去!”

只见他散出一身功德,竟是以三千年功德与天道做交易,换毕厦一命。

天道成全了他的遗愿,雷霆霎时分成两股,其中一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毕厦劈了过去!

【叮!!no.00401执行者——】

“毕厦躲开!!”

苟梁脑中一片轰鸣,甚至没有听完主系统的警报,下意识地朝毕厦扑了过去。

“小坑儿!”

毕厦大骇,当即翻过身将苟梁挡在身下。

瞬息之间,雷霆已至!

“不要!!!”

苟梁双手紧紧抱住毕厦,生死一线,脑中一片空白的他甚至来不及想用什么道具应对眼前的死局。

就在毕厦和苟梁觉得两人必死无疑的时候,落在苟梁手上的雷电突然消散于无。放声大笑的孤阳子笑声戛然而止——他瞠目结舌地看着本该将毕厦和苟梁劈成飞灰的那股雷霆之力凌厉地掀飞毕厦,随后竟如同撒娇一样缠住苟梁的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随即,他眼睁睁地看见自己三千年的功德裹在雷电之中,化作耀眼的紫金色光芒,欢喜地钻入苟梁体内。

孤阳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想责问天道为什么背信弃义,为什么将他的功德送给他的仇人,但已经没有机会了。

感受到苟梁的愤怒和恐惧,雷霆之力以百倍之势劈向了孤阳子,徒留下一声——天道不公!

这一切只发生在瞬间,被掀飞的毕厦落地的同时孤阳子就已魂飞魄散。他也来不及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顾雷霆的驱逐,跑回苟梁身边紧紧抱住他。直到紫金色的功德全部被苟梁吸收,雷霆之力退散,苟梁睁开眼睛,才发现事情已经结束了。

瞬间将这个世界的魂币上限刷爆的苟梁:咦???

*

长天门的掌门为灭千年厉鬼,以身殉道,长天门内上下哀痛。

原本被提前开放的甲子论学,因此延后了一年,苟梁再次收到请帖时,没有推辞。孤阳子游历三千年的道学手札留存在长天门的密室内,被苟梁毫不客气地吸收,虽然孤阳子魂飞魄散不可能死不瞑目,苟梁还是为此高兴了好一会儿。

他说:“要不是孤阳子已经死的透透的,现在肯定躲在角落里抱紧自己嘤嘤嘤。”

毕厦不感兴趣地说:“他当年死的时候也是被雷劈的,死相太丑,哭起来有什么好看的。”

苟梁哼了一声,“我渴了。”

毕厦赶紧去给他倒水,就这么任劳任怨还是受人嫌弃:“要不你让吾皇出来呗,喝口水都要我自己说。”

毕厦捏碎了杯子,阴测测地回头看了一眼恃宠而骄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