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节(1 / 2)

“可。”

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

苟梁一怔,蓦地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金鱼纹绣黑色长袍的高大男子对他彬彬有礼地道:“吾名毕厦,字无战,鹤野人士。此番多谢小兄弟出手相救,在下欠你一份人情,日后定当偿还。”

眼前的男人还是熟悉剑眉星目,五官英俊,眼神清冷,气质却截然不同。

哪怕穿着一身黑,面带些微笑容,但却掩饰不了从他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两个大字:禁欲。

苟梁强忍住了扑上去扒光他禁欲的外衣露出性感内在的冲动,结结巴巴地说:“不、不用了,您太、太客气了……那个,我昨天看到的人……呃,就是您吗?”

毕厦顿了顿,想来对于原主的胆小记忆深刻。

他又施了一礼,“抱歉,在下久未见天日,一时情急,容貌未修,冲撞了小兄弟。”

那哪是容貌未修?

肯定是露出凶残的死相了,否则原主的胆子好歹也长了二十多年,再小也不至于一打照面就被吓出心脏病猝死了。

苟梁连连摆手,站了起来拍拍屁股拍拍手,也学着他的样子行了一礼,说:“看您是个斯文人,那……有件事我想请您帮帮忙。”

“何事?小兄弟但说无妨。”

这画风和战无不克的铁血将军是不是有点出入?

心里吐槽着,苟梁斟酌着措辞,说:“是这样的,我朋友无意间从古董商人手里将您带回了家,您昨夜……嗯,睡得有些不安稳,把他吓到了。如果可以的话,您方不方便移步?”

毕厦说:“这有何难?只是我如今尚不能离这剑左右,不知小兄弟能否与你的友人商量,将我带走。”

“你你你要和我回家?”

苟梁瞪大了眼睛。

毕厦微微一笑,“如此,甚好。”

苟梁张了张嘴,到底没敢把拒绝的话说出口,嗫嚅地说:“那,我得先问问他。”

毕厦:“理应如此。”

苟梁喊了孙卓卓一声,孙卓卓就守在门外闻声立刻推门进来,看到地上被拔开的剑,不由拍拍苟梁的肩膀:“可以啊七宁,别人就打不开,就你行!那你现在有什么办法没有?……你在看什么?”

毕厦:“放心,常人看不到我。”

这并没有什么值得放心的。

看孙卓卓有些毛骨悚然的表情,苟梁不忍心吓坏小伙伴——实际是恨不得把目标大大独家私藏,说:“阿卓,你照片也拍完了,这把剑你留着也没什么用,放在你家里又与你家的格局格格不入。你看要不这样,我按原价问你买,把他带回我店里。”

“诶?”孙卓卓凑在他耳边,“哥们,这里头不会是有什么古怪吧?”

苟梁:“没有,就是你家风水太好了,不适合放着他。”

“嗨,也没几个钱,你要就拿走。之前那奸商满口金牙,我后来打听过了,就这品相卖一万都嫌贵。”孙卓卓毫不在意地说,只是眼神还是十分好奇地往那柄青铜剑上飘。

苟梁说:“那不行。我拿回去回头说不定遇到一个比你更傻的,卖上二十几万也不是没可能。”

“靠,有你这么损自家兄弟的吗?”

孙卓卓知道苟梁家底还算厚,见他执意把钱转账给自己,也没拒绝。

苟梁松了一口气,双手小心地把剑捧起来,说:“现在,你属于我了,我这就带你回家。不过,要先委屈你一会儿,好吗?”

他对着剑说话,余光却瞥向毕厦所在的位置。

毕厦说:“多谢。”

他毫不犹豫地走了过来,苟梁只觉得一阵阴凉穿过自己的身体,随即眼前人已经消失不见。苟梁静静地看着剑几秒,像是等他在里头摆好睡姿似得,才一脸庄严地把剑合上了,抱在胸前。

“那我带他走了。”

苟梁说。

孙卓卓看得目瞪口呆,夸张地按着自己的下巴扣回去,揽着苟梁往外走,说:“哥们,你不会真撞见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别胡说。”你丫才不干净。

孙卓卓却想起青铜剑就在苟梁怀里,虽然心里还直犯嘀咕,但谨慎地闭了嘴。

下了楼,孙父已经回来,带着人在客厅说话。那人一身旧式灰色长衫,满头灰白,孙卓卓小声地和苟梁说:“这就是当初给我家看风水的大师。”

说着,他快步下楼来,“张叔叔您来啦,好久不见。”

张大师也对他问了好,眼睛却落在苟梁身上,孙卓卓见状说:“爸,张叔叔,我这还有朋友,先送他回去了,你们聊。”

“等等。”

张大师喊住了他们,放下茶杯,起身道:“这位小兄弟,你怀里的东西,应该就是小孙说的那柄剑吧?看起来确实有些奇异,先让我看看。”

孙卓卓正要答应,苟梁却说:“抱歉,阿卓刚才把剑转手给我了。”

张大师:“……那方便让我掌掌眼吗?”

苟梁:“对不起,不是很方便。”

张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