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霜哭唧唧地说:“可是我不嫁给你要嫁给谁?世上再也没有比师兄好的人了,我才不要嫁给比你差的人!”
岳谦:“你说的是什么话。小师妹,我对你就和三师弟对你一样,你不要胡思乱想。”
“那又什么关系,我将来不都是要嫁人的吗?我才不要离开爹爹和你们嫁到别的地方去,可是咱们南山只有你最好,其他人我都不要。”
“……”
岳谦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苟梁推开门来,说:“过来。”
岳谦逃也似得扑向苟梁,关上门,门外司徒霜的哭声更大了。
岳谦僵着脸说:“小师妹少不更事,让叶兄看笑话了。”
苟梁忍俊不禁:“我还道她多喜欢你呢,居然……不得不说,她眼光还是不错的,哈哈哈。”
岳谦告饶,苟梁看够了笑话,便拉他休息去了。不多时,司徒白现身把哭得伤心伤嗓子的司徒霜抱走了。
苟梁睡得香,岳谦却睡不着。
今日种种在眼前浮现——他从前只想着报仇从未想过娶妻之事,而当苟梁来到他身边,他便不由自主地勾勒起“妻子”的影像来。
那个人应当也会为他裁衣针线,会为他做饭,与他同榻而眠。
除了他预想中的性别,苟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完美。
但又格外不同。
他会使唤他,会让他生气,会让他无可奈何,会让他牵肠挂肚,会让他焦虑难安,会让他喜不自禁,也会让他……想一直就这样平淡却又紧张地守在他身边,哪里也不去。
岳谦想,见过这个人,他此生再不会对其他人动这份心思了。
师父他们对于苟梁的认可和喜欢无疑让他开怀,明知道只是一个误会,他却完全不想解释,甚至为苟梁同样默认的态度而窃喜。
但他私心里,其实根本看不透苟梁的想法,甚至不由自主地怀疑,他是不是觉得这样好玩才想逗逗他,就像他每次开的那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在事后,一笑而过。
岳谦想着,便有些烦躁起来。
小心地拿开苟梁横在胸口的手,他起身想出外走一走或是练练剑,做什么都好,总之分散一下他乱麻一样的思绪。
苟梁抱住他的腰,也跟着坐了起来,迷糊地说:“去哪儿?”
“……如厕。”
“哦。”苟梁放开他,眼睛都没睁开过,躺回去不高兴地说:“动作快点。”
等岳谦心跳扑通扑通地回来,他一把钻进岳谦怀里,脑袋枕在他手臂上将他抱得紧紧的,这才安心似得放松身体,慢慢又要睡回去了。
岳谦捏紧了些拳头,又轻轻松开。
“叶归……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对我又是……”
“嗯?”
苟梁还未睡着,没听清他在嘀咕什么,待要问,岳谦却不肯说了。
苟梁啧了一声,捏住他的脸说:“你怎么和个小娘们似得扭扭捏捏的?你说不说?不说我往后可就叫你岳小娘子了,岳大侠~”
小娘子是个什么鬼……
既然苟梁连这么拙劣的激将法都用上了,岳谦也不想再逃避,抱着苟梁坐起来,说:“我师父他们都当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看待,你心中可有什么想法?”
“要有什么想法?”苟梁惊讶,随即笑了一声,“这只能说明他们眼光好,知晓我是这世上最貌美之人。”
岳谦将他柔若无骨般赖在自己胸口的身体掰正了,正色道:“叶归,如果我说,你若做我的妻子我也……会配合呢?”
苟梁睁大眼睛,大感意外。
岳谦把扶着他肩膀的手收了回来,在身侧紧紧握着,声音干巴巴地说:“你、你不是说想要一个伪装的身份吗?若是、若是做我的……妻子,待我取了左护法性命,这世上再无人敢惊扰你,不正好两全其美……”
“两全其美?”
苟梁笑了起来,“成全了我的身份,又成全了你什么呢?”
“我……”
岳谦不知该怎么说是好,又听苟梁笑出声来,只当他是笑话自己的痴心妄想,脸上的热度一退,狂跳的心脏像是被寒冰凝固住了一样,一时僵住。
苟梁把他低下去的头捧起来,“岳大侠,你莫非,也同那邪魔歪道一样,觊觎本公子的美色么?”
岳谦张口难言,苟梁眼中的笑意顿时一冷,盯着他说:“怎么,莫非我扮作女子,你便真把我当女人看了?”
“当、当然不是!”
岳谦忙否认。
“那是什么?”
“我、我……”
“说不出口?哼,既然这么为难,那便不要说了——”
“我想娶你!”
岳谦见他冷笑着要松开手去,一急之下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