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1 / 2)

钟超见事情败露,放开一脚被踹上的钟越,从地上站了起来,质问道:“你如何知道这些!”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当年你天机山先族长耗尽心力测算出钟家这一代将出现天命之子,但很不幸的,却有两人同时拥有这样的机缘。一个,是在天机山,另一个却是在上京钟家,在早被你们驱逐的罪人之后身上。他不愿天命旁落,死后还处心积虑地安排人抢夺机缘,以绝后患。”

“为此,你们趁我钟家被武帝驱逐,着汪家派死士暗杀,其后毁尸灭迹。我说的,可对?”

见钟超目露狠绝,苟梁笑道:“没有用的,你安排在外围的钟家死士现在早成了刀下亡魂。你若不信,大可试试看。”

钟超捏紧拳头,道:“那又如何?你的资质不过如此,有什么资格和越儿争?天命,从来只有一人拥有,你不配!”

“天命只有一人可得,此话说得不错。”

苟梁完全没有被他激怒,反而笑得更深了,从容地取下玉箫,随手抛在上空,看向钟家人:“族长,你可认得此物?”

莹润的荧光在玉箫上流淌,玉箫站了起来,坠着墨发玉绦霎时好看,而箫身上,天问二字流光溢彩般出现在众人眼前。

“问、问天令?!”

钟族长失声叫道。

“这不可能!”

“不可能!”

钟超和钟越喊道,钟越更是忍不住从地上爬起来想要抢夺,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逼退摔在地上,再次吐出一口黑血来。

“越儿!”

这一次,除了钟超和他父亲没有人再关注地上的钟越。

苟梁扬手,问天玉箫毫不犹豫地飞入他手中,手指划过箫身,玉箫发出喜悦的鸣响。

“既知是问天令,尔等为何不跪?”

苟梁看向钟家人,玉箫所指,一股沉重的力量压在他们头上,使得钟家人满身冷汗双腿颤抖,几乎下意识地臣服,跪在地上。

一人,两人……钟家人跪了一地,随即钟族长也惶惶地跪在了地上,口称:“天机钟氏第一百零九代弟子携族众恭迎命主,天机一族从此听命于您一人,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其他人齐声道:“天机钟氏,恭迎命主!”

“不,不可能!”钟越推开兄长捂着胸口大叫道:“不可能!我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我才是!”

苟梁笑出声来。

他站了起来走向钟越,脚不点地仿佛有风自动托起,而他每走一步,脸上的疤痕便褪去,露出俊雅无双的绝美容貌。

一道道金色光芒蕴藏着这天地中最玄妙的力量萦绕他流转,让人不敢直视。

钟超和钟父都扛不住威压跪伏在地,钟越倔强地不肯臣服,满脸扭曲,但最终还是抵挡不住苟梁的威势,跌在地上。

苟梁在钟越面前站定,俯身看着他。

那双眼中满含笑意,这是最轻描淡写也最深刻的不屑一顾,他轻笑着抬起钟越的下巴,仿佛在欣赏一件得意的作品。

“你可知道,我什么时候继承问天,成就天命?”

“说起来,这还得感谢你。若非你与李彦将我逼入死地,让我堪破劫数,我恐怕早就死在逃亡路上了。”苟梁说,“你可知道,为何我早就成为天命之子,却不号令天机一族,反而由得你在京城搅弄风云?”

“那是因为,我就是想看着你为了成为天命之子费尽心机,我就是要看着你亲手将自己和李彦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否则,怎消我心头之恨?”

“告诉我,这滋味如何,嗯?”

“不、不可能……是我,该是我的……”

钟越已经完全崩溃了。

苟梁啧了一声嫌恶地放下他,随即看向李彦,那绝美的容颜在李彦眼中刻下痕迹,让李彦刹那间就想起了最初见到钟固的场景。

柳絮清扬,儒雅青年闲闲地靠着柳树吹奏,回眸一眼,便叫这世间万千失色。

而如今……

“长、长……”

李彦极力想说什么,苟梁体贴地走向他,“你是不是想说,长卿我错了,你后悔不该这样对我,你爱的还是我?”

李彦仓促点头,眼中流出热泪。

苟梁笑了一声,再接一声,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他一摆袖看向钟越,“现在,你该知道自己为什么无法成就天命了吧?就算没有我,你也做不到,因为这个男人,他只爱他自己,从来没有爱过你。他爱的只是你不知自爱的身体,爱的只是你天机子的身份,从来不知你钟越。如此,你怎能不输?”

钟越又咳出血来,看向李彦的目光像是要将他剁碎。

苟梁怡怡然坐下来,“天机钟氏,我且问你,妄图杀害命主,应负什么样的罪责?”

“应除名出族,千刀万剐。”

“我早已继承天命,钟超却几次三番害我性命,你说他,该不该杀?”

钟族长紧紧咬住牙关,半晌才道:“该。”

“很好。”苟梁看向钟越,“如今我给你一个救赎的机会,去杀了这个罪人,我便准你将功补过,留你一条性命。”

钟越:“你、你说什么?”

钟父和钟超都惊骇地看向苟梁,后者笑道:“你若不愿……族长你且告诉他,毁命主容貌折辱命主,又是什么罪过。”

钟族长狠狠地闭了闭眼睛,“当除名出族,削去四肢,喂与野狗秃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