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报上自己的名字,张天瑜直接了当地问御宸希在哪,御宸希似乎有点惊讶,还有点儿不悦,反问她有什么事,张天瑜不回应,继续问他在哪,听到他说在北京后,便又问他几时回来,他的回复是,还不知道,同时,又问张天瑜怎么会拿诗若雨的手机打给他,问诗若雨在不在旁边,张天瑜已经不想再听他的质问,气咻咻地掐掉电话,对诗若雨道,“你猜得果然没错,这混蛋还在北京,还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去吧若雨,去狠狠地凑他一顿,然后,将他绑回来!”
压住胸口的隐隐作痛,诗若雨接过手机,拉着装行李的小皮箱,在张天瑜的陪同下,出发去高铁站。
分别时,张天瑜不停叮嘱,眼眶红红的,在心里简直是恨死了御宸希,如果不是他,若雨也不用一个人千里迢迢去北京,同时,也感到自己的无奈,被工作缠身,没法陪若雨一块去。
倒是诗若雨不想她忧愁担心,极力佯装着坚强,直到进入高铁,找到位置坐下来,她才低头无声地痛哭出来。
她曾经无数次向往去北京,想不到,第一次踏上这个期盼多时的旅途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心情并非充满期待和兴奋,而是,满腹悲愁伤感,彷徨无助。
在那个陌生的大都市里,她该何去何从,直接找御宸希吗?可是,他会来接她吗?会让她留在北京吗?又或者,想尽办法立刻就将她送回s城?
昨天南宫泽那样离去,她一直都惦记着,在想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家里的事怎样了,但又怕会不会反而打扰了他,最终还是没打,他也不主动给她来电,她想,他应该很忙吧,故此次去北京,也不好麻烦他的。
收拾行李的时候,她把工资卡带上了,里面有三千多元,她想,实在不行就去住宾馆吧。
高铁信号不好,她的手机几乎处于失联状态,看着一路快速闪过的景物,心头是满满的伤感,为了不让自己再哭而引起周围旅客的注意,她打开手机音乐,戴上耳塞,借此打发漫长枯燥的路途。
在窗外天色渐暗的时候,终于抵达了北京,她的心情也莫名紧张起来。
拉着小行李箱,跟随人群走在出口通道上,她除了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还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凭她怎么努力压抑也似乎没法平静下来。
出到高铁站外,其他旅客纷纷坐上计程车,她则孤零零一人,紧抓行李箱,左右张望,望着繁华的城市,拥挤的人群,车水马龙的街道,她一脸茫然和彷徨。
“姑娘,去哪呢,坐不坐车,便宜点载你去。”这时,一个中年男人朝她走了过来,应该是计程车师傅。
诗若雨想起天瑜叮嘱她注意黑车事宜,赶忙摇头,拒绝那人的搭讪,然后,拉着行李箱走到另一边去。
然而,车站门口多的是这样的接客司机,紧接着,又有几名司机问她,其中一个还直接拉住她的行李箱,欲强行带她上车。
她心头大惊,急忙用力扯住行李箱,叫嚷,“我不搭车,我有人来接的,你放开我,别碰我的行李箱,否则,我会报警的!”
车站附近自然也有很多警察巡逻,对方听罢,便也松开了手,冲她没好气地一瞪,走开了。
诗若雨咽了咽口水,又急忙走开一些,最后,索性拉着行李箱沿街道往前漫无目的地行走起来。
混乱嘈杂的环境,渐渐抛之脑后,离她越来越远,但她沉重的心情一点也不见轻松,来回环视着越来越多亮起的霓虹灯火,还有越来越黑的遥远天空,她心间依然一片迷惘,不知所措。
再走一会儿后,有点累了,她停下来,就着皮箱轻坐,掏出手机,翻到御宸希的号码,犹豫片刻,拨打出去。
可惜,没法接通。
御宸希,你怎么老是这样,为什么总是让我找不到你!我现就在北京你知道吗,我一个人在街头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想哭,却又怕自己的异样引来坏人,只能使劲地忍着,将手机收好之后,继续拉着皮箱往前走。
由于心情不佳,今天早餐只吃了一杯牛奶和一枚鸡蛋,中午赶车,在高铁里也只是用天瑜为她准备的小蛋糕充饥,这会她算是又累又饿,沿途走过,虽有不少小吃店和餐厅,可她都没心情停下进餐。
走得越久,人也越累,一时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害怕被人看到,她一个劲地低垂着头,默默不停地往前迈步,不知走了多久后,一个高大的人影蓦然堵在她的面前,她一头栽进他宽阔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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