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落山
又名:郁楚董朝铭的另一种可能
阅前须知:背景为在正常世界中突然出现的abo世界观,与正文无关,just一个脑洞,雷abo及时退出。
郁楚觉得身体最近奇怪。
头有时会昏沉沉,身体里不知哪个器官没有预告地就会忽地被灼烧一般,连带着她的脸颊也发烫发红。她开始以为是感冒,第二天就乖乖套上了外衫,吞了两粒清火的药片。今年的夏天就快结束,换季时的流感总是容易让人中招,正常,没什么奇怪的,郁楚从题海中抽出一分钟思考出了答案。
这是个合理的结论,而事情的不正常发生在郁楚疑似感冒的第五天。
郁楚的症状好像更加重了,感冒药按时一粒粒吃下,但丝毫没有作用,那天郁楚捧着书上楼时身体骤然又发热起来,一瞬的手脚发软让书都落了一地,郁楚依靠着身侧的墙壁,脸颊又爬上熟悉的燥意,恍惚间,郁楚闻到一股浓浓的甜香味,萦绕着她,挥之不去,郁楚下意识地去分辨。
是葡萄。
像是新鲜从藤蔓上摘下的,表皮还挂着露珠,载了一整车,紫紫绿绿的颜色交织着,围在郁楚身体边
打转。
怎么会有葡萄味呢?
这太奇怪了
董朝铭刚把手里的纸巾抽出来,抬脚迈上一个台阶,仰头就瞥见郁楚紧贴着墙站立,低着头脸被遮了大半,只有紧紧抿着的嘴唇清晰可见,脚边的书散了一地。董朝铭心神一凛,腿跨过叁节台阶两步登上楼,立在郁楚身边,女生像是毫无察觉,缩在墙角,扶着的手指轻轻颤抖,头也没抬沉浸自己的世界里。
葡萄味。
董朝铭离得越近越能被那股哪里飘来的葡萄味包裹,仿佛刚脱离葡萄藤的紫色果实剥开了皮,青色果肉和汁水一同霸占他的感官,糖分沉淀的过多,嗅觉里都黏满了甜味。
他捏紧了握在手心的纸巾,莫名地感觉渴。
“你还好吗?”
他听见自己发哑的声音。
郁楚浑身一抖,抬眼注视来人,董朝铭似乎感觉随着她的呼吸,空气里的葡萄味都在浮动,而他的感官从未如此灵敏过。
“我没事。”
郁楚勉强镇定下语气,出口的话音量却太小,暴露在空气中只一秒仿佛就被周身的葡萄浓雾吞噬了,无影无踪,没半点说服力。
董朝铭噎住,是了,郁楚怎么会想要他的帮助,就算把手伸到她面前应该也会被无视挣扎着要自己起身,他被那片刻的慌神控制了,居然就蹿到她面前主动领取一份注定的羞辱。他这是怎么了呢?
弯腰捡起了散落的书,董朝铭递给面色红红的郁楚,郁楚小口地喘,沉默着伸手去接,一片寂静中,董朝铭似无意般开口,
“郁楚,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葡萄味?”
相触的指尖像是瞬间喷发的火山,流出的岩浆烫得郁楚即刻缩回了手,她眼神晃动,难得地接不上话。所幸奇怪的反应终于逐渐消退,郁楚撑起身子,避开董朝铭的皮肤,抱过了自己的书。
“没有。没闻到。”
像是印证她的话,那股甜香一点点淡了下去,直到再难以捕捉到一丝一缕。
董朝铭转头盯着郁楚迅速离开的背影。
是错觉吗?
不是错觉。
郁楚几乎脱力地坐在自己座位上,似乎事情在董朝铭的问句问出的那一刻就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身体怪异无法言说的反应,周身发出的葡萄味。
她的确生病了,可她从未听说一种会让身体散发香气的病症,郁楚环顾四周,旁边的人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她捏紧了手中的笔,
今天是董朝铭,明天呢?他们也会闻到自己身上收放并不自如的味道吗?
董朝铭随手把手里攥着的纸巾丢了,靠在椅子上,眼睛放空似的向前望。
“空调没开?”
储翊斜他一眼,
“怎么可能,”下巴往天花板上一抬,“那不好好的,二十四度。”
董朝铭瞄了瞄,的确照例开着相同的低温,但他莫名感觉燥热无比,伸手解开校服领口的扣子,深吸一口气,随即整个人僵住。
他又闻到了葡萄的味道。
一股股甜味涌向他,像是精灵扇动着翅膀在他周围,挥舞手里的羽毛捉弄得他一颗心胡乱颤动,又带着小钩子引着他去寻这味道的源头,董朝铭控制不住地用眼神锁定前排的那个背影,散下来的头发盖住了她修长的脖颈,董朝铭忽地心烦意乱起来,他莫名起了股冲动,想去掀开女生的头发,再用什么去重新覆盖住那一小片底下的肌肤。
用什么?
他企图用什么?
董朝铭不敢再往下想了。
别想,别再继续了,他努力拒绝着,可思路却不受控地奔跑。
他想用嘴,用牙齿,或者用手指捏住狠狠地揉搓。
这些心思不自主地冒出来把董朝铭都吓了一跳,却又羞耻地因为这些念头感到隐秘的兴奋,疯了,真是疯了。
“储翊,你有没有闻到葡萄味?甜的,很浓。”
储翊吸了吸鼻子,
“没有啊,哪有葡萄味?”
董朝铭再次深吸一口气,源源不断的葡萄味争先恐后地闯进他的鼻腔,他荒唐地扯扯嘴角,怎么会没有
从那天起董朝铭总是不时能够闻到愈来愈浓烈的葡萄味,条件反射般,郁楚一踏进教室后排的董朝铭就能瞬间捕捉到一股甜腻,他几乎怀疑郁楚在书包里塞了满满的葡萄,所以仅是行走都让气味更加扩散。
好想吃葡萄。
董朝铭在气味中坐立难安,升起古怪且不适宜的食欲,想象着一株葡萄的果实落在他手里,两根手指捏住一颗,那小球颤巍巍的,没半点反抗能力,摆出任他折磨的姿态。他焦躁地用力碾碎它,薄皮下的汁液不堪重压,全部迸发出来,顺着他的掌纹一滴一滴地滑落。
他被这味道熏出幻觉了。
他必须要去找这颗葡萄。
郁楚在躲着董朝铭。
她也曾试图和董朝铭理性研讨为什么只有他能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而其他人不行,可那天晚上她跟在他后面试图快步追上他时,几步之遥间,她突然闻到了前面飘来的淡淡桃子味。
又轻又柔的果香,应该是沁人心脾的。
而郁楚却骤然软了身子,那股味道如有实质,顺着她的嗅觉主导了她的大脑,仿佛一根绳子牵引她,引诱她扑上去,扑到桃子味的源头去。
郁楚无比惊慌,包裹糖衣的毒药一样,那香气表层甜甜的,越靠近内里却越发觉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仿佛她只要有一瞬放弃抵抗,生出臣服的想法,立刻就会失去所有尊严转头去祈求那股桃子味来拯救她于水火间,撑满她的空虚。
而这颗桃子,不是别人,就是董朝铭。
臣服于董朝铭,这实在太可怕了
她的躲避过于明显,董朝铭好不容易在家里把郁楚堵在卫生间时心里只存着这一个念头。
“你有事?”
她拉开门的瞬间葡萄味失去了物理阻拦毫无顾忌地冲出门外,漫天的葡萄味里,董朝铭终于彻底确定了一件事。
“我要找东西。”
他慢悠悠地说。
桃子味漫上来了。郁楚把指甲嵌进手心的软肉里,放轻了呼吸努力控制自己发颤的身体反应。她避开董朝铭灼灼的眼神,